這是一幕很怪異的現象,朱部長去打電話了。過來抓人的武警和鐵常反而懸起了一顆心。鐵常嘴裏說得輕巧,彷佛是一切都盡在自己的掌握中一樣的,但是一顆心卻揪到了嗓子眼,他既希望朱部長回來的時候說他們都不是國安局的人,國安局裏麵根本就沒兩個人,那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理直氣壯的把秦華海扣走了。可是--他又擔心即便是這樣,無名女人仍然找借口推托,死活不肯放人,那樣就真的可能魚死網破了。
他還有大把前程美好河山呢,怎麼可能甘心在這裏和他們鬧得魚死網破?
相反,即將被抓的人卻一臉沉靜,渾若無事的站在那裏。臉色都沒有因為朱部長去打電話而有絲毫變動。
看到他們這麼鎮定,鐵常就滿肚子不甘心,憑什麼自己過來抓人的還要害怕,被抓的人反而不怕了?憑什麼啊!太不公平了。
朱部長的電話打了很久,足足有七八分鍾才走回來。
“怎麼樣?他們到底是不是國安局的人?”鐵常裝作很平靜的詢問道。我怕什麼?我為什麼要怕,我就是不怕!
“我問了好幾個人,他們都說國安局人數太多了,很多人--都是掛著一個牌子什麼都不幹的,他們也不認得。不過,我已經和上麵的人知會過了,他們現在正在著手查詢國安部內部人員情況,很快就有結果了。”
“嗯。那咱們就等結果出來了再作處理。”
一行人等待了約莫有二十多分鍾,朱部長的電話再次響起。他走到一旁接通了電話,回來的似乎來到鐵常身旁,低聲說道:“所有人員名單都檢測過了,裏麵根本就沒有這兩個人!”
“朱部長確定?”鐵常還是不放心的問多了一遍。
“確定。”朱部長說道。
“那就好。”
他走到了無名女人麵前,說道:“我們已經詢問過上頭的人了,國安裏麵根本就沒有他們二人。現在梅局長還有什麼話好說?”
“沒什麼好說的。”
“那就行了。把他帶走。”鐵常說道。
“我什麼時候同意你們把人帶走了?”無名女人說道。
“你不是沒話可說了嗎?他根本就不是國安局的人,這事情梅局長怎麼解釋?”
“我不需要解釋什麼。你們從那裏得到的消息說他不是國安局的人?”
“朱部長親自打電話給軍部上麵的人去查詢的,難道還會有錯?”
“朱部長是什麼人?”
“軍部的人。”
“原來是軍部的人,我還以為他就是國安的呢。我身為國安局副局長,局裏有什麼人難道他比我還清楚不成?”
“你這是強詞奪理!這種事情,朱部長能隨便說嗎?”鐵常怒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在隨便說了?”
鐵常沒有回答,但是那表情已經告訴了在場的人‘你就是在胡說八道,瞎打蠻纏。’。
“朱部長是你們的人,他嘴裏說出來的話根本就不能作為證據。”無名女人說道。
鐵常知道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打算和自己講理了,哪怕自己真的找出來證據,她也會死撐著反駁自己的。一時間倒是沒話可說。
無名女人搖了搖頭,說道:“我的時間已經被你們耽擱了不少了。今晚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她回頭看了一眼秦華海他們,說道:“我們回去。”
她說走就走,一路所過,那些武警不停的往後退避著。鐵常和朱部長都沒有下令,他們也不敢阻攔。
鐵常死死的捏著拳頭,臉色艱難痛苦的掙紮著。看著無名女人越走越遠,最後終於是吼了出來。
“不準走!”
“哼。”無名女人輕屑的冷笑,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不準走!”鐵常大吼,命令道:“攔住他們。”
刷拉拉。
一大班武警馬上就擋住了他們去路。
“幹什麼幹什麼?”大猴幾人臉色凶狠的大喝著。
“要走也行,梅局長帶著你們的人隨時都可以離開!”鐵常說道。
“今晚我們全部都要離開。”無名女人說道。
“那就別怪我得罪了。帶走!”鐵常命令道。他丟不起這個人,若是就這樣任由他們離去,上頭沒法交差,臉麵也沒地方擱了。所以他幹脆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