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小閑的心,猛的就提了起來,不是因為他正開車,而是擔心這麼惡劣的天氣,載著林詩韻的飛機,還能不能安全的在機場降落呢?
本能的要開雨刮器,但卻摸了一個空,然後他猛然發現,他不知道怎麼開雨刮器!
奧拓和奧迪雖然都姓奧,但它兩絕對不是親戚,操作也完全不同,作為奧拓車的資深車主,他對麵前的這輛奧迪,完全不會操作。
硬著頭皮一陣亂摸,雨刮器沒有打開,大雨卻忽然傾盆,原來他把天窗打開了。開了也不知道怎麼關,繼續亂摸,音響開了,定速巡航開了,大熱天的連暖風都開了,滿頭大汗之中,終於是摸到了雨刮器,但座子忽然又被放倒,後背失去支撐,鍾小閑轟然向後就倒,恍如是被人猛的一把按在了板凳上。
驚慌中,他甚至忘記鬆開油門。
等到他鬆開安全帶,掙紮的坐了起來,發現奧迪車已經有點偏移,手忙腳亂的趕緊回正反向盤,來不及慶幸,因為他悲傷的看見,那九十九朵鮮豔的玫瑰花已經在後座的真皮坐椅上變成了一灘紅色的爛泥。
大雨隻瓢潑了一陣,連三分鍾不到,很快就停止了。
但鍾小閑已經狼狽的像是一隻落湯雞。
披頭散發,全身都濕透,帥氣的頭型不複存在,激動興奮的心情被這忽來的大雨,澆成了一團黑色的懊悔,不過他不能回頭,他必須準時趕到機場,十分鍾後,載著林詩韻的飛機就要降落,披頭散發也好,人仰馬翻也罷,他相信林詩韻一定不會怪他的。
接下來的行駛中,因為後背失去了支撐,所以他隻能騎馬蹲檔式的蹲在駕駛座上,腰板筆挺,雙手端著而不是握著方向盤,開三輪一樣的,敞著天窗,在音響的轟鳴聲中,頑強挺進十幾公裏,準時到達機場。
遠遠的就看見林詩韻長發飄飄,拖著一隻黑色的行李箱,嫋嫋的走出了航站樓,明亮燈光的照耀下,她絕世獨立,美豔不可方物,宛如下凡的仙子。
鍾小閑推門下車,揚起手臂,激動的想要喊。
但下一秒鍾,他忽然愣住了。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緩緩的停在了林詩韻的身前,一個戴著墨鏡穿著白衣的年輕男子下車,和林詩韻親熱的打招呼,接過了林詩韻手裏的行李箱,林詩韻淺笑嫣然,有說有笑的上了男子的車。
鍾小閑呆呆的看著,手臂僵硬在半空中,一顆心,如同是破碎了的玻璃,分分裂裂……
原來林詩韻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還是一個開著勞斯萊斯的高帥富,和他比起來,自己簡直比街上的乞丐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