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是他碾壓對手,而不見對手碾壓他。
數年前,霍華德不被他放在眼中。
今時今日,霍華德的“魔獸”外號恰如其分,他的身軀看起來是地球上最能打架的男人,已經31歲的謝候,運動能力已經不在巔峰,他拖著超負荷的體重,希望據此終結霍華德的防守。
由他帶來的曙光,沉入了更深的黑暗。
“德懷特將亞瑟打下了王座!!!”
親眼目睹謝候登上王位的ESPN解說員們不敢置信地吼道。
謝候狠狠地摔到地上,對球員而言,那是最不留情麵的封蓋。更糟糕的是,他的下落沒及時調整好落點,大腿的側麵首先著地。
幾乎讓他昏過去的疼痛讓他無法立刻站起來回防。
公牛打成了那次反擊,他還是沒站起來。
裁判吹停了比賽,詢問他是否還能繼續打,他表示可以,但他連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都做不到。隊醫上來檢查後令人上擔架,他忍著令他隨時可能哭出來的痛苦笑著對隊友說:“我馬上回來!”
他當然回不來。
沒有他,比賽也贏不了。
步行者錯過了將公牛逼到懸崖邊上的機會,他們連續三年與公牛打成2比2的平手。接下來是三年來的第三個天王山。
雖然後續的檢查沒有檢查出結構性的傷勢,但謝候能否出戰第五場仍然是個疑問。
步行者的內部經過激烈的討論,決定不讓謝候出戰。
謝候聽到結果,直接離席,回家後用謝特公布了他將在第五場出戰的消息。
“你TMD幹了什麼?!”
拉裏·伯德的電話打了過來,第一聲吼就差點令謝候失聰。
“大點聲,沒吃飯嗎?”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我隻知道,如果你是,你不會放棄第五場,如果是雷吉,他會炸了會議現場,他才不管你們他媽想不想讓他出場!我呢?我才不會因為一個‘傷勢成疑’的診斷葬送一整個賽季的努力,誰都別想阻止我打第五場!”
“亞瑟王”出戰第五場的幕後經曆了什麼,世人無從得知。
他們是幸運的,他們不用像看一部起承轉合的劇情片一樣目睹揪心的過程,他們隻需要親眼見證結果。
結果,神奇的天王山,神奇的第五戰,謝候一馬當先,劈下36分14籃板12助攻的三雙。對過於的他來說,這份三雙平淡無奇,可就是這份三雙,使他們贏下了三年來,與公牛之間的第一個天王山!
現在輪到公牛站在懸崖邊上了,還剩下最後一步。
第六戰前夜,謝候疼痛難忍,他谘詢了醫生的意見。
醫生禁止他出戰,然後他去拍了片子。很好,還是沒有結構性的損傷。醫生說他現在的情況很危險,身體已經給出了無數的警告,如果他一意孤行,後果難以預料。
“難以預料是個中性詞,結果有可能是好的,也有可能是壞的。我隻確定一點,如果我選擇退出,我會後悔一年。我寧願在病床上躺一年,也不想被遺憾折磨一年。”謝候說完就笑了,“況且我的運氣一直不賴。”
身體將所有的能量提供給他創造奇跡般的第五戰,絕不是為了讓他任性地打滿剩餘的比賽。
謝候窮極全身的力量參與到第六戰,半場沒結束,一次衝撞,看似普通,卻將他直送出局外。
“這次我恐怕回不來了。”謝候抓著擔架,臉上掛著笑容,對著場上的隊友說道,“我隻有一個請求:拚到底!”
說罷,謝候躺了下去。
這裏曾有曙光出現,經過無數的波瀾,明亮的光始終沒有穿越層層黑暗。
印第安納人曾經見識過光明,而現在,他們又要再度目睹黑暗降臨。也許真正的希望到來前真的需要經曆無盡的黑暗。還要多久呢?三年不夠,四年?五年?這就是當初那些人認為“亞瑟王”會拋棄王國的原因啊!
步行者的國王躺在擔架上靜靜地離開現場。
他和他的部眾們曾經驚豔過世界,美好的回憶流淌在時光裏,成千上萬的印第安納人是那段偉大之旅的見證者。他們不知道創造偉大的神是否還會眷顧他們。直至比賽結束,無數人閉上眼睛,平靜地接受了第六場的失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