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承天微眯起眼,感受著她的手指溫柔的撫過那一道道傷痕。二十多年堅硬的心轟然龜裂,整顆心被她的舉動而深深撼動。
在她的唇貼上之時,他猛地轉身,低頭吻上她微張的小嘴,深深的允吸著。黑眸裏閃著激狂的光芒,他此刻隻想將她的氣息全部允入心中,填滿龜裂的心。
在他離開了她的唇,看到了她滿臉的淚痕,黑眸掠過一絲柔情。他將她緊緊擁在懷裏,在她頭上低喃:“顏兒。”這一聲飽含著他此時此刻心中的所有情緒,感動和柔情。
心尖一陣顫栗,因他的輕喚。蘇傾顏伸手環住他的腰,在他懷中輕聲啜泣著。
整顆心因他背上的傷痕而作痛,她不解自己為何如此,可是忍不住淚水的滑落。
房外突然傳來敲門聲,並伴著一道聲音,“將軍,夫人,老夫人讓您們趕緊到她那裏。”
那是箏兒的聲音。
蘇傾顏仰頭,水光盈盈的美眸對上他的黑眸,瞧見了他眸中來不及掩飾的柔光,她微怔,雖說是一閃而逝,她卻瞧得分明。可再一瞧,那黑眸裏已深邃得猜不著情緒。
在心中輕歎。她鬆開手,才發現僅著單衣的自己正貼著他赤裸的肌膚。低呼一聲,她轉身背對著他。
天啊!她到底在做什麼?蘇傾顏懊惱的擰起秀眉。
懷中一空,裘承天沉下眸光,忽略掉心中的突來的失落。
深吸一口氣,她壓下心中的悸動。轉身,小臉上漾著淺笑,她看著他,“相公,顏兒剛剛有點失態了。”
勾起薄唇,裘承天不以為意的聳聳肩,說失態,他剛也失態了。這麼多年,自他懂得男女情事開始,隻有她能讓自己失了分寸。視線掃過她紅潤的唇,他笑了,確實是失了分寸。
眉心皺得更緊,蘇傾顏不明他因何而笑。
她的表情愉悅了他,他朗聲大笑,“顏兒,往後就叫我承天,相公這兩個字對我這個武人來說太酸了。”
酸?她擰眉,隨後抿唇一笑。她這個相公真逗。
裘承天見她展顏,俊秀的臉上閃過一絲寵溺。接著,他突然喊道:“進來幫夫人更衣。”
見他仍赤裸著上身,蘇傾顏趕忙拿起單衣披到他身上,嘴裏念叨著:“這箏兒還是未出閣的閨女,怎可以見你一個男人的身體呢?”
裘承天再次大笑,捏了捏她的粉頰,揶揄道:“為夫這身體隻能給顏兒你看,其餘人看不得的。”
頰上頓時覺得燒熱,她垂下眼婕,不作聲。
低下頭,他看著她白皙的小手替他整著衣襟,胸中溢滿滿足。明明才剛成婚,可感覺兩人之間的一舉一動恍若已是成婚多年。
正替他係上腰帶的小手,忽的被他抓住。蘇傾顏驚愕的抬頭看他,卻見他朝她揚眉。
待他鬆開手,才發覺手心中躺著一塊晶瑩透亮的玉佩。細看下,她發現玉佩上刻著“天”字,拇指撫上那個字。她抬首,對上他的黑眸,耳際聽到他說:“送給你。”
箏兒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將軍在親小姐的唇。她惶恐的低下頭。她進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隨後,將軍便從她身前走過,出了房門。
抬頭看著將軍走遠的身影,箏兒輕吐了口氣,轉身卻瞧見自家小姐一副失了魂的模樣,她連忙走了過去。
“小姐,別看了。將軍都走遠了。”
沒好氣的瞪了箏兒一眼,蘇傾顏自顧垂眸看著手上的玉佩,這上麵刻著他的名,可見玉佩定是他的貼身之物。而今,他卻將它送給她。
不管何意,她的心欺騙不了自己。那些埋怨那些憤恨,都在昨夜已消失,有的隻是小女嬌態,在麵對他,她的心總是抑製不住怦動。
也許,這就是緣吧。
“小姐啊,別拿著個玉佩發呆啊。趕緊梳洗吧,這讓老夫人等急了可不好。”
箏兒的嚷嚷讓蘇傾顏回過神,想到待會兒要見到裘家老夫人,他的祖母,她的心沉了下去,沒來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