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公寓的事情,韓藝棋勉強答應了下來。
但事實上,他根本就做不了主,從他出生的那一刻,他的所有事情都被牢牢掌握在自己母親手裏。
為什麼不反抗?反抗大多數都是沒用的,就像這次沈月回韓家,還是他下了跪,她才迫不得已答應的。但他也看得出來,母親對沈月的態度還是沒有改變,還是那麼的不冷不熱。
沈月並不知道他下跪這件事,她心裏糾結的還是自己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她就可以做出更多的選擇,可如今卻隻能在這裏猶豫不決,這使得她很痛苦。加上電視節目給她造成的陰影還沒有完全消除,所以她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覺得自己是個非常可悲的人。
還有蘇陽生,她不敢相信的是,他居然會……想帶她走,他心裏是喜歡她的麼?
這個念頭剛出來,就被韓藝棋的聲音給打壓了回去。
“你要是覺得實在無聊的話,可以約幾個朋友一起出去走走,”韓藝棋提出建議,“不然你總悶在家裏,對身體也不是很好。”
他語氣小心又溫柔,似乎還在怕她生氣。
節目上的事情,多少都是由韓家引起,如果不是母親帶他們去,她也不會又病倒。想了又想,韓藝棋覺得還是讓沈月多跟其他人接觸,不然她那個小腦袋瓜裏免不了又要胡思亂想。
“朋友?”沈月重複了一遍。
她哪裏還有什麼朋友,當初上學時,院長媽媽為了讓她學到更多更好的東西,堅持給她報了什麼貴族學校。
天知道,世界上怎麼會那麼多在意身份跟地位的人,她在那所學校裏全都遇到了。他們每天背著不同的名貴學生包,坐著窮人家幾輩子都掙不來的跑車,還堅持說自己是窮人。
她在那裏被排擠,被孤立,她對於他們而言是異類。
記得有個女生是這麼跟她說的,什麼東西都買不起,還來上什麼貴族學校,難不成你家裏人認為,隻要上了貴族學校,就可以成為貴族了嗎?
那時候,周圍的學生全都哄堂大笑,笑聲狠狠地刮著她的耳膜,她想安靜下來,可是做不到。
哈哈,我們都忘了,你連家裏人都沒有呢。想想,還真是可憐,你大概是想借著上學的名義,在這裏挑選你進入上流社會的棋子吧。
沉默,她隻能沉默。
沈月低著頭,因為過去的一點記憶,她心裏忽然間堵的厲害,可惜沒有人知道她的苦,就連她的丈夫,也隻是單單想要她罷了。
暗暗吸了口氣,她繼續睡她的覺。
吳櫻櫻,她腦子裏靈光一閃,對了,如果真要說什麼好朋友的話,吳櫻櫻算是一個。
她被孤立的情況直到上了大學才發生好轉,那時候,班裏第一個跟她打招呼的人就是吳櫻櫻。
“可是,我好像沒有櫻櫻的電話。”不知不覺便說出了聲。
韓藝棋鬆了口氣,看她眉頭緊鎖,還以為是想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笑了笑:“這個簡單,我們周年慶邀請的賓客都是有記錄的,讓人查一下不就知道了。而且她也算是有點小名氣的人,應該很容易知道的。”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