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淩晨。
霓虹燈還在閃爍,寂靜的空氣裏似乎隱藏著不可言說的氣息,夜遊的貓兒在低低地叫著,一切都透著夜深人靜的味道。
酒吧裏,男男女女都沉浸在濃烈的酒精裏,駐唱歌手用心唱的歌,他們是一句也沒聽進去,隻顧自己圖樂。
這裏不是那種什麼人都可以進的,一般都必須持有紫金卡。
來這裏的每個人,都會有人暗自去核實身份,他們不會允許那些品位低俗的人出現在這裏。
曾經有人在這裏鬧事,第二天,他就消失得幹幹淨淨了,從此再也沒出現過。
在背後經營的人,一開始也並不打算靠著這酒吧賺錢,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裝修了這間酒吧,簡單,明了,透著黃昏般的味道,就連牆壁上的畫也是他親手畫的。
大朵大朵的薔薇爭相恐後地盛開,嬌豔又鮮活,那頑強又灼熱的生命力,似乎隱隱要透出紙麵。
酒吧裏的客人大多都是來買醉或者釋放自己的,很少有人真正去捉摸那些畫作。
在他們眼裏,這就隻是普普通通的擺設而已,跟一隻花瓶,一座屏風沒有任何區別。
然而,主人的傲氣全都在那些畫裏頭,因為全是一氣嗬成。
他從來不會輕易向某一件事情服輸,除非自己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遇到這樣的時候,他就會獨自去酒吧裏,如果碰巧這個時候,你剛好看見他的話,那麼就不要去打擾他了,因為這正是他心情不好的時候。
比如說,現在。
蘇陽生點了酒,坐在吧台左邊靠窗的位置。他不希望有人注意到他,也不希望看到別人。
暗淡的光線映襯著他雕刻般的側臉,深邃的眼眸就如一彎湖泊,有著不能捉摸的忽遠忽近。
他默默喝著酒,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強烈的英氣,讓人想忽視都難。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看臉的世界,年輕的女客人們,都在輕聲細語地談論,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來曆,怎麼以前都沒有見過他?
她們眼睛發起亮來,就像是發現了獵物的獵人,準備隨時開捕。
蘇陽生置身於灼熱的視線當中,完全沒有一點自覺性,要是別的男人,早就開始小動作不斷了。
他就是一張冷冰冰的臉,沒有任何的表情跟溫度,似乎連呼吸都是冷的。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女客人們的心才更加蕩漾了起來,很久沒有見到這麼有魅力的男人了。
“先生,請問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第一個挑戰的人出現。
她穿了一件深紅的小禮服,燙染著一頭又黑又長的卷發,整個人嫵媚又洋氣,眼睛之中還透著些許妖嬈。
顯然她是經常出來玩的某位千金小姐,自信十足,沒有一點膽怯的意思。
這樣的人,以前或許或多或少還有些許矜持,可是自從走進燈紅酒綠的世界後,那些所謂的循規蹈矩,便全都被拋棄了。
幾乎是所有人都注視著一切,那些熟客在偷偷發笑,這個女人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竟然妄圖勾引這裏的主人。
“不好意思,你好像沒有聽到,”千金小姐有點尷尬,她給自己找台階下,笑了笑,又說,“剛剛我說,我可以在你旁邊坐下嗎?”
她小心翼翼地重複了一遍,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男人麵前,她竟然會感到一絲緊張,連說話都有些不自然了。
喝酒的男子,沉默了很久,才抬頭看了她一眼:“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