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時間的齒輪似乎是停止了轉動,所有的一切都死寂無聲。
蘇陽生看著她的睡顏,不禁想起了在醫院裏時的情形,她對他笑,任性地叫他大叔。
這個孩子,到底吃了多少苦呢。
伸手觸摸她的臉頰,眼神漸漸變得柔和。
“大叔——”沈月閉著眼睛,哼了一聲。
她醒了?
男子的手頓住,仔細看她,依舊是閉著眼,沒有一點要蘇醒的跡象。眸子裏有隱隱的驚喜,他忽然覺得,聽她喚一聲大叔,也是件令人喜悅的事情。
沈月這會又變得不老實了,她抱著他的胳膊,怎麼也不肯鬆手。
大概因為是在做夢,所以戒備防卸之類的全都解除了。
就如一個希望得到寵愛的小女孩,她就那麼緊緊地抱著他,仿佛他才是她唯一的依靠。
蘇陽生垂眼看了她許久,心底隱藏的情緒,正在一一被抽剝出來。
歎了口氣,將她輕輕擁入懷中。
到底要不要跟韓家聯絡,這是個問題,若是憑著以前的年少心性,又或者是依著自己的私心,他不會輕易把她交給任何一個人。
可是,他不再是做事不記後果的輕狂少年,做任何事情,他都必須考慮到每一個可能出現的結果,必須顧慮整個局麵。
沈月又做了噩夢。
跟以前做的任何一個夢都不同,她是被人丟棄到了一座孤島上,四麵環海,沒有任何支援。
暴風雨不時襲擊著荒蕪的孤島,也襲擊著那顆傷痕累累的心髒。
她瘋狂地找尋,希望有人能夠帶她離開。
遠遠地,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裏,看不清臉孔。
不能在這裏,憑著殘餘的意識,沈月衝過去,雙手死死抱住那人的腰,聲音微弱但帶著堅決:“帶我走,帶我走,我不要待在這裏。”
蘇陽生微微怔住,摟著她的手,不由得收緊了些。
“拜托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她無力地說,眼睛依然閉得很緊。
其他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便被薄涼的唇覆蓋住了。
她的夢囈全都被他一一吞噬掉,他固定住她的頭,以便更深地侵入。
他討厭稍縱即逝的感覺,所以不論做什麼事情,他都希望可以持之以恒。不論是事業,還是感情,他都希望如此。
所以,對於不可能有結果的事情,他不會去觸碰。
然而,她身上有股好聞的味道,讓他欲罷不能。
情不自禁地便去解她的衣服,露出的白皙肌膚,仿佛綢緞一般光滑細膩。
手指觸摸上去,深邃的眼睛愈發漆黑明亮。
“媽媽,你為什麼要拋下我……”她忽然喃喃自語。
腦子忽然變得清明,他立刻抽回了手。
如果他繼續下去,就跟趁人之危的嚴可君沒有什麼區別了。
好一陣的失神,抱著她久久沒有動彈,就像是陷入了某種深思當中。
他喜歡她不假,但不能犯低級的錯誤,總之不能在她不清醒的時候做這樣的事。
歎了口氣,整理好衣服,他將她送到後麵的休息室裏,然後一個人站在落地窗前默默發呆。
此時門口來了許多記者,他已經注意到了。
估計這些人又想借此機會大做文章,他也就沒派人出去,他知道韓藝棋很重視沈月,所以過不了多久,他肯定是要來找沈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