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雖然安靜,但每個人的心裏卻是有著不一樣的波濤湧動。
蘇陽生很自然地看著他們,好像他來探病,就是理所當然一樣,眼神也是真摯的,讓人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將花遞給一旁的韓藝棋:“這是我送給你母親的花,插在花瓶裏吧,她聞著會舒服些。”
韓藝棋有點猶豫,更多的是氣悶。
但最後還是在楊陌示意下接了過去,楊陌不認為賭氣是一個好辦法,也不覺得,接了他的禮,是有失尊嚴。
其實,她並不忌憚蘇家,但是她想讓自己的兒女在她走後,能夠生活地更容易些,所以有些話,也就暫且不提。
“我想了想,你們公司的那份設計方案,還是可以通過的,不過有些地方需要改,而且要細改。”
楊陌輕咳了幾聲,眼神微微有些晃動。
她沒想到他會是因為合同的事情前來,更沒想到他連沈月看都沒看一眼,好像他們根本就不認識一樣。
嗯,這一招很行,她淡淡點頭,以後她也得學著點,不然怎麼被他拉下馬的都不知道。
“你說的對,那方案的確是需要改,蘇總果然是個實誠的人,這一點,我不如你。”
蘇陽生並不理會她的暗嘲熱諷,隻是微微彎了一下唇角。
一旁韓藝棋的眼神熱得灼人,要不是礙著母親的麵子,他會立刻讓他離開這裏。
韓家的場所裏,豈能讓一個外人進入?
沈月站在那裏,倒是平靜異常。
很奇怪,她原本以為自己會一直緊張不安的,可是沒想到隻看到他那麼一笑,她的心底就獲得了從未有過的平靜。
始終有一絲清淡的味道將她包裹住,他的氣息將她縈繞著,所以此刻她的心安靜了下來……
蘇陽生與楊陌交談了一會兒,大體上都是兩家公司合作的可能性。
他們的想法基本一致,就算再是競爭對手,那也得在商場上存活下來,才有資格說這些話。
韓藝棋絲毫插不進去話,他心裏急,但也不表現出來。
他用眼神看了看沈月,見她呆呆的,什麼話也不說。突然間,他也很想學韓藝采叫她一聲蠢才。
搖了搖頭,他很快意識到,自己才是最蠢的那一個。
倘若以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們之間大概也就不會有現在這些讓人煩躁的事情了。
握住她的手,他不想讓她跟蘇陽生待在一個房間裏,於是他強製性地扣著她的手腕,帶她出了病房。
沈月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壞,她望向他,眼神裏是不明所以,還有一絲不滿。
韓藝棋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蘇陽生會不會從他身邊把他奪走。
他已經感受到這一點了,盡管有人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
靜靜地看著她,他的眼神裏,隱隱帶了一點愧疚。
“月兒,你要是答應我,從今以後不跟他來往,我什麼都可以不計較。”
沈月抬眸:“你想計較什麼呢?”
她已經說的那麼清楚,他到底還想要計較什麼,永遠像一個仆人一樣忠於他嗎?
“你知道的,我們已經結婚了,你不該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他的聲音透著強烈的不滿,好似他才是這世上最忠誠的人。
沈月一時間忘了要生氣,她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一個最為陌生的人,冰冷,且沒有任何溫度。
她可以容忍楊陌說三道四,她畢竟是長輩,而且她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