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昏迷的？”
“從三樓上……”
張媽很少這麼吞吞吐吐的，楊陌立刻察覺出不對勁，示意她說實話，眼神也變得嚴厲。
“我讓人將少夫人送回了房間，她好像很不開心。”
楊陌咳嗽幾聲，依舊喝她的湯。
看起來像是一點也不在乎，但是下一句卻是：“張媽，不開心，會跳樓是吧？”
這位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中年婦女，此刻低垂的眼睛裏閃過一道銳光。
當她抬起臉時，什麼也沒有了，是一如既往的溫和，也帶著些緊張與愧疚：“我知道，這次是我做的不好，我如果沒有攔住少夫人，她也不會受這麼大的傷害。”
“嗯，你說的很對……”楊陌漫不經心地說道，“那該怎麼辦呢，我們家的少夫人脾氣也是不小的，若是發起脾氣來，可能連我都招架不住。”
張媽沒了話語，她聽出來，楊陌不是在為沈月打抱不平，她向來厭惡，怎麼會突然喜歡呢。
將湯碗放下，楊陌閉著眼睛說道：“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啊！！”
這時，張媽才悟出一點味道來：“夫人，我查證過了，少夫人的確是個孤兒，跟賀夕寧沒有任何關係。”
“那就奇怪了……”楊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臉疑惑，“她沒有道理這麼護著沈月啊，就算是從小看到大的，該手狠還是要手狠，何況她那個兒子喜歡沈月，難道他不知道麼。”
張媽沒有答話，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她老了，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懂最好。
外麵雨聲大。
楊陌說那了幾句也不再說了，她微微閉著眼，聽那嘩嘩的雨聲，好像又回到了當年那個夜晚……
雨水大滴大滴地下落，一點兒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兩個少男少女連傘也沒打，牽著手，彼此依偎著對方。
“小陌，我是真的喜歡你，我知道你不想欠我，可是我願意給你欠。”
少女的膚色發白：“你不會明白的，我們永遠也不可能。”
少年急了：“難道你忘了，我們發過的誓了嗎？”
“永遠不會忘，一生一世一雙人，以前我不懂，現在我好像有點懂了。沈仲，我希望你以後能夠找到自己的一生一世。”
……
楊陌沉默了許久，已然睡著了。
而沈月呢，也處於一種睡眠狀態，但是她快被吵醒了。
沉重的眼皮緩緩睜開，她看見了男子英俊的麵孔。
“小丫頭，你算是醒來了嗎？”
“嗯。”
“你夢見了什麼？”
她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好像是真實的，又像是一個夢境。
但是叫她說出來，她已經無法描述了，此刻頭還是很痛，扯著神經的那種痛。
但是她又問他，他怎麼會在這裏，韓藝棋不會無理取鬧嗎？
可是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是一點兒用也沒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蘇陽生按著她的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現在你還不能講話，我說你聽好嗎？”
沈月聽話地點了點頭。
“醫生說你需要安靜，所以我趕走了他們。”
明明知道他在說謊，可是她心裏還是感覺到很暖，那種暖意一直蔓延到心裏去了。
她也清楚，他不能在這裏待太久，所以格外珍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