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陌的話,總是讓人不知不覺就開始來氣。
她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好像從未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即便是已經很具威嚴性的神父,她也不曾多為別人考慮一份,或者賣一些情麵給他。
嚴家人走後,她就那麼冷冷地瞧著,眼眸裏的狠絕,一點一點慢慢釋放了出來,想跟跟她較勁麼,哪有那麼輕巧的事情。
“媽,你覺得他們會真誠地道歉?”
“會不會真誠我不知道,但你也知道,其實這不過就是一個形式,說到底,他們也是不想讓自己的家族蒙羞罷了啊!!……”
韓藝棋忍不住譏諷:“早就已經蒙羞了不是嗎?”
一旁的沈月倒沒說話,她已經懶得再去觀看他們的頭頭是道了。雖然這一次,她是那個要接受道歉的人,可是不知為何,她心裏就是沒有一點勁,也沒有一絲鮮活氣。
撇開一切,她暗自上了樓。
眼尖的韓藝采立刻發現了想躲的沈月,便說:“韓藝棋,看看你千辛萬苦維護的妻子吧,這樣的時候,她不但不留下來商量事情,反而想著像蝸牛一樣縮進殼裏,這是不是太不像話了啊!!……”
她說著說著便笑了起來,眼底裏卻是暗含著落寞。
楊陌長籲短歎了一陣:“有什麼辦法,誰讓她是我們韓家的少夫呢。”
這話裏暗含的諷刺可以說已經是司空見慣了,所以韓家人已經都認為,將別人的痛處踩在地上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故而,韓藝棋也沒有反駁什麼。
他點點頭,算是讚同母親的說話,另一方麵,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好了,你也不要站在這裏了,去看看沈月,省得她又想不開什麼的啊!!……”
“媽說的有道理,我這就去。”
他答應著,卻是漸漸心驚。
那丫頭心裏必定是怨恨他的,因為吳櫻櫻生日前,她也跟他提過,問他要不要一起去。
那時候,他對她恨之入骨,所以也沒有考慮到更多的事情。
不過沈月一向心思敏感,在意的事情也多,估計這會兒,正在房間裏哭泣,也許會走上絕路。
畢竟,母親今天的態度也有問題。
他急匆匆地上樓,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仿佛已經看到難過絕望地在那裏徘徊,他走得愈發快了,對於沈月,他即便是再狠心,也下不去那個決心。
沈月倒也沒做別的,隻是將自己的衣物又整理了好幾遍。
既然遲早都要離開,那麼早點做準備就是對的,她不想到了那個時候,她還處於一種措手不及的狀態。
微微一笑,她告訴自己,沈月,不管這個人曾經給了你怎樣的美好,你全都要忘記,那隻是一場夢。
然而嚴可兒連夢都很少擁有過。
回家的路上,她的父親跟兄長都不理會她,尤其是嚴父。
公開道歉到底意味著什麼,他比誰都清楚,這個孩子要被自己毀了都不知道。
車窗外的風景在一路倒退,恍恍惚惚間,時光也好像倒流了,讓人生出一絲惋惜。
他看了眼自己的女兒,又是一陣長歎。
嫁給韓藝棋,這本身就是完全不切實際的幻想。她以為她已經勝券在握,結果卻是全盤皆輸。
“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