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你還能來……”楊陌說，“我還以為因為某些原因，你再也不會來我們家了呢。”
“哪裏，韓夫人又在取笑我了啊！！……”
“我記得，我們上一次是不歡而散的，不過商場嘛，不是你死我活，這都可以理解。所以，蘇總千萬不要記仇才好啊！！……”楊陌說完最後一個字，將茶杯捧起來喝了一口。
臉上的笑容似乎沒有變過，她還是那麼從容淡定，蘇陽生想，看來外界所傳聞的東西，還是跟現實有些出入。
畢竟眼前的人是楊陌，她再怎麼頹廢，也不會有多荒涼。
“我們來詳談一下這次失敗的原因吧。”
“原因你不是都知道了嗎？”蘇陽生溫和地笑。
其他人都覺得這個笑容有些冰冷，但對於韓藝采來說，卻是有著不一樣的感受，她想起曾經做的那些事情，隻覺得自己太可笑太傻了。
心裏的疼痛介乎冷和熱之間，她輕輕別過臉，不再去看他生怕一個不小心，又讓自己陷進去。
蘇陽生也喜歡單刀直入，他的笑容看起來猶如秋雨，雖然溫和，但卻是冰涼入骨。
“其實，我也不是有意要否決你們的，但是韓夫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來我們公司打探，還試圖讓我們成為擁有非法資金的企業。所以，我不得不防。”
溫柔的話語，不像是解釋，更像是容易將所有事物都化為灰燼的烈火，隻要再有人淋上一點油，這火會燒得更旺，更盛大。
楊陌閉了閉眼，重新振作了一下自己的精神。
他們開始往更深的地方聊，但之後便沒有再提及讓韓家暴跳如雷的方案否決事件。
但楊陌忽然發現，蘇陽生這一次來，不是獨自一個人，竟然還有他的秘書陳席。
也怪她自己，一開始就沒有注意到，整個關注點全都在蘇陽生身上，其實陳席也是不能忽視的人物，所以她微微有些懊悔，但也隻有短短的那麼一瞬間。
“陳秘書，你覺得我們這一次要怎樣合作才更安全呢。”
“嗯，這個還是要看韓夫人的意思，我們公司會無條件配合。若是你還是不肯信任，那麼可以請第三方來作證，這樣也可以確保萬無一失。”
楊陌點了點頭，他說的的確有道理。
而韓藝棋不同意兩家再合作，他們剛剛從一場噩夢中緩和過來，現在又要麵臨進去第二個噩夢的危險，這堅決不行。
他說：“媽，我知道你很欣賞蘇總，我也很欣賞，但欣賞歸欣賞，你也不能再犯第二次糊塗吧。”
楊陌冷著臉，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覺得我現在怎麼樣，很糊塗？你能不能往更深層次一點的地方想想，難道我們遇到困難就隻能躲避嗎？”
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去，但是楊陌已經開始咳嗽起來。
韓藝棋連忙將熱水遞給她，同時也道歉：“好了，媽，你不要生氣嘛，就當我沒說過那些話好了，蘇總也請不要見怪。”
蘇陽生淡淡點頭，他見不見諒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吞下韓家。商人嘛，講究太多的情義終究隻會讓自己前進。
韓藝采卻是猛地一顫，她剛好看到了蘇陽生那一閃而過的眼神。
那是可以讓人內心產生恐懼的眼神，就好像是獵人在嘲笑獵物的愚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