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抹掉一個人的存在，你又在那裏胡說什麼……”楊陌越發覺得這個兒子不爭氣，她氣得臉色都有些發白，“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那裏，不要給我亂說話，聽到沒有？”
韓藝棋明顯不服氣，但他還是聽話地閉了嘴。
早知道今天會是如此局麵，他就該早點走，也不用在這裏受這樣的氣。
他起了身，這個時候的他毫無疑問地想要離開，以前他還會顧及楊陌的麵子，會猶豫一下，但是現在，他不想再考慮那麼多了。
“看來你是真的把我的話都當做耳旁風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死了你可以逍遙自在了……”楊陌想讓他坐下，畢竟嚴可兒來韓家就是為了見他。
他沒有停下，反而叫沈月：“還不走，等著被人恥笑嗎？”
沈月怔了一下，也起身跟他走了，她知道背後的幾道視線都在看著她，也知道她們心裏對她都是鄙夷的。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因為沈月走得有些慢，所以韓藝棋不得不停下腳步等她，他忽然覺得，被她跟在身後的感覺也不錯，但美好的東西都是短暫的。
很快他就發現她在哭，但也沒有哭出聲，是那種無聲無息的哭泣。
她的哭泣讓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他低頭看著她，心頭思緒萬千，可是連一句話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他是知道的，一定是母親說的那些話傷到她了，畢竟對於任何一個女子來說，當麵讓人難堪都是不對的。
“月兒……”
“我不想出去了……”沈月將臉上的眼淚一一擦掉，她不想把這些軟弱的東西展現給別人看，“要是我出去的話，大概永遠也不會回來了，你會恨我嗎？”
韓藝棋眉頭一皺：“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月的聲音輕的不能再輕：“你知道的，這個家根本就容不下我，我也是個人，隻想在一個能夠讓自己安心的地方生活。我嫁給你的第一天，我以為這裏就是，可是我錯了，錯的有點離譜。”
男子眼眸轉動，他想靠近她，但她卻一再後退，根本就不給他靠近的機會。
他忍不住又問：“難道我們之間就沒有快樂幸福可言嗎？你一定要把話說得那麼絕？”
沈月不由得笑：“是啊，我也覺得自己挺絕的，連自己的活路都沒有留。不過藝棋，我發現你變了，好像跟之前的你不同了……”
不同？
韓藝棋現在的心情完全不能平靜，也不想聽她在那裏講那麼多的大道理，他微眯著眼，將沈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她也變了，可見時間這種東西是個怪物，它帶走了人的年歲，但卻帶不走人的記憶。
“我沒想過，我們走到如今，隻剩下了爭吵跟質問，你知道這沒有意義……”沈月的指腹輕輕揉著自己的小腹，眼裏的光芒變得更加柔和了些，“我也以為，我可以像以前上學時那樣，什麼都可以做，什麼都可以隱忍，隻要是為了你好，什麼都可以……”
看她一臉回味和悲傷，韓藝棋忍不住道：“那麼現在呢，那個可以讓你做任何事情的人是不是變了，那個人是蘇陽生對不對？我不明白，他到底對你下了什麼迷藥，將你迷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