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軍儒開車載著周若,一路來到了二人的出租屋。
問道:“你們就住這兒啊?”
“不,這是租的房子!”
“唔。”
打開大鐵門,卻見兩隻木桶擺放在土地麵的院子裏,宋仵正在旁邊用鍋爐燒開水。見著張軍儒先是一愣,然後便隨意的道:
“鉤吻呢?”
“啊啊,這裏這裏,我給你拿。”
宋仵結果用塑料袋裝著的鉤吻,打開輕輕嗅了嗅,然後連忙喝了一口清水,使勁兒的出氣,兩條水柱瞬時從兩個鼻孔裏噴了出來。咳嗽了一會兒,這才說道:
“記住,聞這種烈毒之時,必須要用清水嗆之,七竅貫通,經清水一嗆,就會清洗氣管裏的殘毒。”
宋仵頗有些無奈,當年的自己就算吃下這種絕毒都會安然無恙,可這具身子實在太弱了,經不起糟蹋,不得不如此謹慎。
張軍儒連忙掏出隨身筆記,一一寫了下來,他始終秉承著好記性不如爛筆頭的觀念,這是一個好學生。
末了,宋仵遺憾的搖搖頭:“這藥不純,幸虧我把數量多寫了半成,以量代質應該會好點吧!”
張軍儒呐呐的道:“我可以問一下麼,您用鉤吻到底是如何入藥的?怎麼中和啊?”
宋仵嗬笑道:“為什麼要中和?取的就是其毒性,鉤吻不是主藥,是一味藥引。”
“啊?藥引?”
“對,鉤吻之毒直達脊髓,脊髓乃是人之命脈,更是奇經八脈督脈之所在也。好啦,其他的事兒你不用知道。”
宋仵還有些話不方便對張軍儒說,那便是,其實這些絕毒的藥引不止鉤吻一味,共有八位藥引,便是將毒性引入自身奇經八脈之中的作用。
宋仵的目的就是將烈毒全部引入奇經八脈之中,對自己進行摧毀,不破不立,破了那已經長成、硬化的經絡,才可以重塑經脈。
張軍儒謹遵老師的吩咐,立馬開始熬起了藥來,這一次的熬藥就是平常的煎熬,並未有什麼特殊之處。而不同的是,分了兩鍋煎熬,周若知道,其中一鍋是毒,另一鍋是解。
四個爐子升起了嫋嫋炊煙,兩個爐子上熬藥,兩個爐子上駕著巨大的鐵壺在燒熱水。
到了後半夜,兩鍋藥已經煮沸三五滾了,宋仵這才戴著口罩,穿著膠皮手套將爐火熄滅了。同時的,宋仵也吩咐了周若和張軍儒全副武裝了起來,那幾千塊錢,他買了膠皮衣、膠皮鞋、膠皮手套、膠皮頭套,還有豬嘴麵罩,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怕的就是二人中毒。
而之所以將地點選在院子裏,這也是有顧慮的,因為夜裏風大,毒霧升起之後會很快被風吹散。如果在室內,那毒霧就散不盡,基本上沒法住人了。
將兩鍋藥分別倒入兩個木桶之後,宋仵開始分別往兩個木桶裏加開水。四五壺開水下去,那木桶裏的藥水基本上可以掩住一個人了。不宜過多,水過多會將藥性衝散。
張軍儒仔細觀察了一下兩桶水,一桶為深綠色,一桶為淺黃色。而宋仵正在那深綠色的桶邊脫衣服,看樣子是要進入那個桶,可是奇了,另一個桶是用來幹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