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察覺到異狀的季曉蘭，低頭非常隱晦地看了任華一眼。
隻見任華原來就已經蒼老的麵容，皺紋橫生，此時一抖一抖得看上去格外惡心。
標準的地中海發型，中間禿頂，腦門上更是沁出了大片的水漬，不知道到底是油還是水。
可是任華卻連伸手去擦一下都不敢。
看到這樣的一幕，季曉蘭心中暢快的同時，也不禁為他感到悲哀。
這時秦風又再開口了，道：“千裏之堤毀於蟻穴，往往一座堅固堡壘的崩壞也都是從內部開始的，人不犯錯就不能夠被稱之為人了，我隻是希望那位同誌能夠主動站出來。”
說著又緩緩掃視了眾人一眼。
聽到這裏，牛建德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緣由，也就一副老神在在模樣地看著了，這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聽到這裏，任華被嚇得手一顫，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了。
如果說之前他還存在一點僥幸心理的話，此時的他就已經是心駭欲死了。
沉默，死一樣地寂靜。
在這個時候誰要是說錯一句話，很可能數十年的經營就毀於一旦了，最好的反應便是沉默。
“這麼說來，是沒有人站出來承認了？”秦風神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還是沉默。
“好，好的很，我看某些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去把東西拿上來。”秦風雷厲風行地說道。
站在他身邊的專門秘書直接從隨手的文件夾裏，就掏出了一張東西。
這是什麼？
這是在場所有人眼中的疑惑，一時間眼睛都聚集到了上麵。
“這是……高考英語的答題卡。”在看了一眼之後，瞬即一名主任就認了出來。
這些天他們和這些東西打的交道是最多的，又怎麼可能會認錯。
“高考英語的答題卡？”牛建德眉頭頓時一凝，然後就看到了上麵寫著的名字“宋仵”。
心中一驚的同時，下一刻整個人都變得無比憤怒起來了，蓋因這張答題卡已經被人給毀壞了。
隻見原本應該寫考號的位置，被人給用黑色的簽字筆重重地全部塗黑，就連人眼都分辨不出考號是多少，更何況是機器。
嘭！
牛建德神情陰冷，一聲拍案而起，憤怒地吼道。
“無恥敗類，簡直就是羞於為人師表，竟然私自塗改考生的答題卡，簡直就是悚然聽聞，秦風市長，這件事情我希望能夠徹底地進行嚴查，要將這些在教師隊伍裏麵的毒瘤全部給清除出去。”
毫無疑問，宋仵是絕對不會作出這樣自毀前程的事，唯一的解釋便是有人在背後使了陰招。
要是被他們成功了的話，隻怕宋仵這三年的苦學就要毀於一旦了。
想到這裏，牛建德已經出離了憤怒。
自己死去老友的孫子，竟然會遭受這樣的不公待遇，想想牛建德就不能控製自己。
如果宋仵還是之前那副模樣，成績不好又淘氣不服管教的話，牛建德雖然會憤怒卻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可是這高考最後一段時間裏，他可是眼睜睜看看宋仵一天一個進步的。
成績飛升到了年紀前十，可是說是奇跡，也因此借著高考這條公平的道路，他能夠擁有更加遠大的前程。
可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出了這樣的事，若是真的最後變成事實了，牛建德他自己都覺得就算死後都無顏去見以前的老友。
嘩！
見到牛建德如此憤怒模樣，再看到答題卡上麵人的試卷，所有人都瞬間明白了過來。
這段時間，自從宋仵出名之後，他們也風聞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也大致知道宋仵也牛建德故交好友的孫子，能夠有如此大的反應，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件事情實在太惡劣了，如果被傳了出去，政府機關的公信力會受到嚴重的打擊，甚至……甚至會影響到社會穩定。”季曉蘭這時跟著表態了。
社會穩定！
說道這四個字，所有人表情都變得凝重起來了。
毫無疑問，中央的指示最重要的就是穩定和發展，相對於發展，穩定更是排在第一位。
加上最近漢城局勢動蕩，所有人心中都是開始掂量起來了。
將問題上升到了穩定的層麵上，隻怕被點名的那人要背鍋了。
“附議，高考重事向來是一年一度教育局的工作重點，出了這樣的紕漏，我要進行自我檢討，”這時見兩人出聲表態了，劉偉正也開口了。
“至於這件事的元凶，一定要進行嚴懲，絕不能允許這樣的害群之馬混跡在我們當中。”
劉偉正的一席話，頓時將這件事情給定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