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火山國家?!”曉光一時想不起厄瓜多爾這個名字,憋了半天問了一句。
林子安一手搭在他胳膊上輕輕一抖,沒有吱聲。
跛著足,在曉光的攙扶下走上樓去。一抬頭,同立在樓梯上的秦思淼四目相對。心底的悲涼淒楚,化成一抹冷笑掛在唇角,卻因著曉光在身邊始終沒有說出話來。
“怎麼回事?”秦思淼望見她打著繃帶的腳和手臂的擦傷,皺眉向前趕了兩步,伸手去捉她的胳膊,她輕輕一動,躲開來。
“不小心摔跤。”她輕輕說一句,避開他的雙眼。“曉光,開門。”林子安將一串鑰匙交到曉光的手上,曉光微微一怔,莫名的抬頭望著姐姐的眼睛。“你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
林子安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她?!”秦思淼不經意的冷笑一下,轉頭暼一眼林子安茫然的樣子說“自過了十八歲就急於自立,想要獨立生活,展示自己的能力。”
門“吧嗒--”一聲被打開來。
秦思淼望著這間他曾經仰望過無數次的窗口,在這一瞬間敞然展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依舊因著這房子如此簡陋而覺得心酸。
白色的牆壁因為時間久遠變成暗黃色,小小的客廳裏是一張陳舊的黑皮沙發,有海綿從磨破的扶手間露出來,一張缺角的玻璃茶幾上透明的玻璃杯子裏插著一枝不知名的小花。小小的臥室門半開著,裏麵放著一張窄小的單人床。
“姐姐--”曉光顯然也被眼前的這些觸動,顰眉瞪視著她,眼裏儲著擔憂和疑問。
“你們想要一直這樣立在門口嗎?”林子安平靜的聲音,抬頭掃視一眼眼前的兩個人。跛足想要走進臥室。秦思淼慌忙上來扶住她的手臂“你怎麼可以住在這種地方?!”他氣急敗壞的樣子。“這沒什麼,我很小的時候就住這樣的房子!”林子安說完,抬頭望一眼秦思淼的臉。秦思淼躲開她的目光說“暫時搬回去住吧,你在這裏行動不便也無人照顧,會讓曉光擔心。”頓一頓,他又輕聲補充一句“近日我會去趟紐約--”
曉光四下看一看,房子實在簡陋。洗手間也是一層樓一間公用。“我去打些水來。”他望一眼林子安渾身濺滿汙漬的衣服說著拎著桶子走開。
林子安愣一愣原本想問他,“那你會不會擔心。”可是想一想沒有開口。仰臉,望著秦思淼隻輕輕說了一句“何必!這麼遠請來他做援兵?”
秦思淼不看她,找來個袋子,將她的洗漱用品收攏一下,裝進去。才緩緩開口“我是別人,無權決定你的人生,但曉光是你的弟弟,我想他總能給你一些勸誡。”
林子安一怔,秦思淼居然也會如此記仇,“你介意我說過的話?”
“你說的話讓我心寒,子安。”秦思淼抬起頭來,依舊是淡淡的臉,隻是目光中多了一絲暖意。
“還好,你還會為此生氣。”林子安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