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喝過一圈後皮皮才來。身後跟著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姑娘,細眉細眼,長發厚重的披在肩上。安夏有些倉促的瞥一眼,落下目光來,說“你們坐啊,別站著。”
司洛抬一抬眼,目光直直望住小姑娘一會,忽而笑,開口就說“皮皮,行啊。”後半句本想說“怎麼又換人了?”可是話還沒有出口就被安夏擰了一把,呀了一聲拐了個彎兒說“也不介紹一下的。”
女孩子很天真,一雙小眼睛眯眯笑,半個身體掛住皮皮的胳膊,嘴裏含著個棒棒糖,說“大家好,我叫白藝!大家都叫我小藝。”
司洛唔了一聲,說“白雲啊,哦,皮皮要改名叫黑土了,兩位大名人坐。”
皮皮笑一笑也不介意,他大約心裏知道,司洛因為安夏對他總有那麼一點憤憤的怒氣,說“司洛,你嘴巴還那麼損小心嫁不出去。”他一直忙於談戀愛,忙於牽手、分手。於大家都疏遠了很多,還不清楚司洛的事,所以無所顧忌。
司洛呼的一下,像個泄了氣的皮球,開始自斟自酌起來。
皮皮和陳誠聊天時,時不時瞥她一眼,也不阻攔。
被叫做‘白雲‘的小姑娘貌似很黏著皮皮,手上撥了開心果,不時的往他嘴巴裏塞,皮皮偶爾撞上安夏的目光都要尷尬躲避開來。女孩就膩上去,在他臉上旁若無人的啵的一聲,親的十分響亮。
安夏心底就像被驚起了一群水鳥,撲撲索索的飛騰起來,目光倉皇躲避開來。
等她回過神兒來,司洛已經將自己灌的酩酊大醉,目光迷離窩在沙發裏吃吃的笑。說“哎,安夏記得不,我們那時候常常躲在一張被子下夜談,我說二十四歲肯定要嫁人的,二十五歲生個小寶寶。”她突然打個酒嗝,說“我怎麼就從沒有規劃過自己的愛情呢?我一點都不喜歡現在這樣的感覺,你知道嗎?這裏疼。”她一隻手撫在自己的心口上,突而又哭了說“又瞧不起現在的自己。”
安夏傾身過去擁抱她,說“我記得,我記得。你說過要做個快樂的小女人。我還罵你胸無大誌……”說著,她也跟著哽咽起來,手指輕輕拂過她短短絨毛一樣的頭發。
“可是,但凡有機會,誰不想做一個躲在別人身後享受寵愛的小女人?我們隻是運氣太壞。”她也哭了。哭自己,或者司洛。
膩在皮皮身邊的女孩瞪大眼睛看著她們兩哭哭笑笑的樣子,像是被嚇住了,俯身在皮皮耳邊低語了兩句,站起身來告辭走了。
司洛突然從安夏懷裏探出頭來,嚷“讓你別帶家屬來,你故意的吧,顯擺什麼呢?”
皮皮一瞬間的臉紅,有些羞怒站起身來。大約也從安夏和陳誠的安慰她的語言裏聽出來一些什麼,說“你有病吧,自己失意,也看不得別人幸福。”
安夏聞言突的轉過頭來,目光特別淡然特別淡然的看住他,讓他心底有些發毛,說“我就氣她嘴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