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他說完轉身。
真是個無情又多情的人。
杜蘭半閉著眼望住他清瘦挺直的背影。她不清楚自己為何要如此委屈自己,在他的麵前,隱去所有的真實情感,配合著他,讓他得到心靈的滿意。隻當這一切隻是交易的一個部分,讓他當做,她要的隻是他事業上的手腕,他這個人。
他真的信了嗎?或者他從開始就知道,她對他的愛,隻是不想看見罷了。
不看見,就會問心無愧!!真是個聰明且懂得自保的自私的人啊。
離婚期還有三天,穆冉不說停,杜蘭就依舊興趣高漲的張羅著。酒店、婚紗、戒指……
他從未參與半分,好似那天他隻要帶著新郎的胸花出席就完成了所有的任務。
司洛在上海的課程剩下最後一天時,突然接到魯飛的電話,聲音暗啞,以祈求的聲音說“司洛,告訴我安夏現在在那裏?她怎麼了,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她不想見我可以,不想聽我說話也可以,恨我也行。可是請告訴我她在那裏,告訴我她還好嗎?”
司洛一瞬的懵,心底突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這些天安夏的電話一直打不通。而自己離開西安到上海來的時候,她留了條子說要去雲南帶團。
“你們,你們到底出了什麼事?”司洛慌慌追問一句。
“司洛,求你告訴我她在那裏。我隻想和她說一句話,或者看她一眼都行。我隻想知道,她還好好的……”
“閉嘴!”司洛吼了一聲“告訴我,你把她怎麼了?”
對方突然緘口沉默,隻剩細碎而急切的呼吸聲。“我,辜負了她。她去雲南出團之前,看到我和別人一起。”司洛聽到這裏,兀的鬆了一口氣。
自從安夏認識魯飛,他就有許多次這樣的事情。見多了便會麻木。她相信,安夏即便是難過,亦不會為此作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這樣想,便安心了不少,冷冷對著電話一端的人說“皮皮,我真瞧不起你。你當初不愛她,就不該招惹她。這麼多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難過,你還是人嗎?”
那邊再度的沉默,續而聲音惶急,說“我隻想和她說句話,司洛讓我和她說句話。就一句。”
“我現在在上海,也有一些日子沒有聯係到她了。”
對方突然“啊……”的驚叫了一聲。慌慌說“安夏出事了,你不知道?”
“什麼事?”
“她帶的團是個老年團。在雲南的某賓館,她送一位老人坐電梯回房間時,電梯出了問題,從十八樓一路跌落下去。老人心髒病發,當場身亡。安夏好像也受了重傷。”
“其實那天人電話通知過我的,可是我,我以為是安夏在試探我,想挽回……”
司洛張口就罵了一句“你真是個混蛋。”啪的一聲掛了電話,轉身就往外跑。
“有沒有一個人,他特別好。你在某個時候都開始在想,算了,就他吧。他那麼好,比任何人對自己都好。可是你就是無法做到真正對過往算了,和他一起。而有一個人,你看過他最不堪的一麵,他甚至總是在傷害你,在你心口劃下一道一道的傷口。你望著眼前淋漓的傷口,一次一次對自己說,離開他,不要在愛他,可是依舊躲不開的淒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