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你那一腳過去,那人大概是廢了。你那點錢,連醫藥費都不夠。”想起剛才的一幕林嘯忍不住又笑,又覺得心有餘悸。剛要開口,見安夏紅著臉,已做個投降的姿勢,說“知道了,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林嘯無奈的笑,手指隔空衝她點一點。

說好兩人一個曠工,一個曠課,一起去香山玩。林嘯不知自什麼地方弄來一輛紅色悍馬,又換了一身耀眼的天藍色戶外服。轉身順手丟了一套嫩黃的給安夏。因他平日裏,車子、衣服總不外乎灰、黑、白色,所以安夏看到就衝他笑,“你怎麼突然活年輕了。”

林嘯嘴角抽抽,目光往倒車鏡裏的自己臉上瞅一眼,好半天才十分不樂意的說“和你一起,我不扮年輕點怎麼好意思出去。”

車子一路上走走停停,耳邊是汪峰沙啞寂寞的聲音。安夏爬在窗口,搖頭晃腦的跟著吼,剛開始林嘯看著她隻是笑,後來也學著她的樣子,搖頭晃腦唱起來。

遠遠看到一片收割後的麥田,新翻了的泥土,四周還有聳立環繞的玉米田。初秋的風帶著陽光、泥土和植物成熟了的味道,輕掃過麵頰。林嘯將車子靠邊停了,下車深深展一個懶腰,呼吸一口。

生活於他,從未這樣舒適愜意過。

原本要去香山的,後來又覺得,這個時候去香山,大概隻能看到無數人的腦袋。所以經兩人合計,決定在北京周邊的農間田野走走。走到那裏算那裏。

兩人都是童年時候野慣了的。所以在這鄉間小徑上,對他們來說吃呀喝呀根本就不是問題。

車子行過一片瓜田,安夏一臉留戀,好幾次回頭。林嘯會意,將車子靠邊停了。安夏便噌噌跑過去,左右看看又左右看看,還是不敢下手。又空著手皺著臉回來了。

林嘯伸手捏一把她的鼻子,走下車去,到瓜田掃一眼,撿一顆最大的,蔥綠皮兒的,用手指輕輕敲一敲,揪了下來。彎腰又撿起一顆石頭,將掏出的錢準備壓在下麵。

安夏自他身後跳出來,說“不不不,這多違反浪漫啊。”說著,自背包裏掏出一支筆來,又翻出筆記本撕下一張。背著林嘯噌噌寫了幾個字,林嘯要看,被她推開來。自己又跑回去,偷偷壓到石頭下。

林嘯好奇的回頭,她說“來人了。”拽著他的袖子就跑。

等呼哧呼哧跑出瓜田,林嘯才知道上了當,伸手刮一下她的鼻子。

一路上,瓜果桃李,收獲不少。每一次安夏都要背著林嘯,寫個紙條留下來。林嘯十分好奇,追問幾次,她都紅著臉抿嘴笑,一言不發。隻得作罷。

晚上,住在一戶農家院子裏。很簡單幹淨的四合院,院子裏堆滿黃橙橙的玉米棒子。主人是一對五十來歲的夫妻,鬢有白發,但身體健壯,說話豪爽,待人十分熱情。

本來說好隻是借住,結果,女主人晚上還特意為他倆做了飯。蒸了新下來的洋芋和玉米,又做了四菜一湯,還專門加了一道清蒸魚和一道叫花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