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膩了你!!!不想再碰你!!安夏被他的話驚的打了個哆嗦。
林嘯說完,一刻也沒停的甩手出了門。哐的一聲甩上屋門,咚咚的奔下樓去。下了樓,他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裏才開始大口的喘息。
什麼時候開始,他們隻能如此的對話。不刺痛對方,心底就不能痛快。
他抬眼望向三樓。她依舊靜寂的,沒有一點聲音,這些時間以來,她在他的麵前,將自己藏的那麼深。藏在他無法碰觸到的地方。
他離她那麼近,卻終歸是越來越遠了……
大約,她早已對他失望透頂,開始準備回到江子博的身邊去了。林嘯唇角彎彎抿出一個悲哀嘲諷的笑。
或者這件事情之後,真的應該好好放手,還她一個燦爛人生。
安夏沒有想到,林嘯說到做到,真的會禁了她的足。就像是養著一隻金絲雀,將她關在這間房子裏,不準她走出半步……
吃穿用度,全部由劉嫂代勞。可是之後,他自己,卻半步都沒有踏入進來。
想過要掙脫,要逃走。可是--她手指輕輕拂過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平靜的接過劉嫂送上來的飯菜,一口一口努力的吃。她現在並非自己一個人,可以為所欲為,沒有責任負擔的去糟蹋自己的身體。她要保護自己的孩子。
每每想到肚子裏的孩子,她內心都會無比溫柔,平靜下來。
“安夏!”劉嫂站在一側,心疼的看她。這姑娘,真是越來越瘦了。而且越來越淡,神情飄渺的就像個薄薄的會突然消散了的影子。“你若是做了什麼錯事,就給先生道個歉吧,我想他會原諒你的。他這些天,每天很晚回來,都會在這屋外站著吸幾根煙才走。你們到底鬧了什麼別扭,不能談談解釋清楚嗎?”劉嫂說。
他每天在屋外頓足,安夏是知道的。可是……
安夏手上的勺子輕輕頓了一下,唇角彎起一抹譏誚的笑。道歉、解釋?他們之間的事情早已無法用語言溝通清楚了。又低頭無奈的笑。
他大約隻是用這種方式,行事他的交易的權利。羞辱她,回報她當初說的交易的那句話而已。總有一天,他玩膩了,想通了,會放過她吧。
安夏想著,剛剛喝下一口魚湯,突然覺得惡心起來。猛然嘔了一聲。
劉嫂站在一側,心下一頓。目光直直跟在安夏的身後,側目思索著,這姑娘這段時間常常如此。她疑慮著給安夏遞過去一杯溫水讓她漱口。“安夏,你不會是--”
“這些天吃壞了胃。”安夏說著,抿唇笑。在這樣下去,要隱瞞不住了。安夏想著輕輕將盤盞推開了,一伸手拉了劉嫂的手坐在了自己身側,垂目,聲音裏滿是祈求,說“劉嫂,我想打通電話,求你幫幫我!!”抬目,雙眼含著抹淚光盈盈看住劉嫂的臉。
劉嫂唏噓一下,伸手撫一下她的頭發,想起最初見到安夏的樣子,那樣明媚活潑的一個姑娘。此刻卻是這樣憔悴的,沒了行兒的樣子。她踟躕著將自己的電話拿出來,悄悄遞到她的手上說“聲音小一點,我一會兒送水果進來拿。”說完,快速退出去鎖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