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是濃烈的紅,猛然入口,辛辣灼燙,嗆的她一張嬌俏的臉,猛然皺做一團。可是依舊忍耐著,蹙眉笑著一口悶了下去。隻覺得食道一路的灼燒,似燃燒起來。胃裏似岩漿翻滾。

“這什麼酒,這麼烈。”她輕輕搖晃著酒杯,長長的眉梢微挑,望住透明杯子裏濃烈似血液一般的酒液。

“噬心!”林嘯說著,伸手拿過她手上的酒杯,用手指細細擦抹著她剛剛喝過的地方,冷冷的應了一句。寒著臉,抬頭,衝吧台內的調酒師說“給這位小姐也來一杯吧,免得伸手搶別人的酒喝。”

調酒師微微一怔,看了蘇麗一眼,微微笑著說,“這個酒很烈,很少有女士會點。”

“沒事,”蘇麗說,唇角噙著笑。眼梢依舊在林嘯臉上來回飄蕩。

如果真有趁人之危這樣的好事,那她到真想試試看,自己是否有這樣的好運。她這樣想著,不由的,牽了牽唇角,輕輕的笑出了聲來。

林嘯目光很冷,回頭,定定的瞅她一眼。突然亦彎了彎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看,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自己,也有人如此刻意的想要靠近自己。

“蘇小姐,那邊。”他唇角向著酒吧角落裏的人怒一下,說“你好像還有客人要陪。”輕佻漠視的語氣。

蘇麗揚聲笑,一副一點都不介意的樣子,說“我怎麼覺得,此刻你比他更需要有人陪。”又眉光閃閃,衝她嫵媚一笑。

林嘯愣一下,揚揚眉毛,做個無所謂你愛幹嘛幹嘛的動作,不在理她。又開始自斟自飲起來。

放在手邊的幾個杯子,陸續空了。一瓶紅酒業已見底。而他挺直的腰背亦漸漸傾覆彎曲,呈現出一個軟弱而無助的姿態來。清瘦的麵孔,刀刻一般的線條,在朦朧的燈光映照下,薄涼中顯出一份孤寂。垂首,微閉雙眼,長長的睫毛輕顫,嘴巴裏呢喃著一個人的名字。

他這樣一個小心自製的人,今天卻是擺明了前來買醉。蘇麗點支煙,靜靜的看住他。

這個男人,在清醒的時候,總將自己藏的太深。做出一副堅不可摧的姿態,冰冷,狠辣、自大,狂傲不羈。

可是許多年前,她就見過了他無助脆弱的一麵。那樣期待著被愛,卻又對愛束手無策的笨拙的樣子。

那時候,她一時興起,為了這個男人,去靠近江雨杏。那個傳聞中驕傲的公主。

而林嘯就似公主身邊的影子。江雨杏在那裏,他便在那裏。話很少,卻很體貼。江雨杏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進心底。

奇妙的三人行。蘇麗試探過無數次之後,才清楚的知道,林嘯當她莫過是江雨杏的朋友而已。他甚至連她的名字都懶得去記。

突然的憤怒,想要掠奪的心更加強盛。

蘇麗想起過往,眉頭不由的擰了起來。這些年來,沒有人可以如此輕視她,沒有人能夠輕易走出她的溫柔陷阱。

她微微傾身,抬手,雙手捧住林嘯的臉。“林嘯,你終究逃不過我的。”輕輕的笑著,長長的手指劃過他的麵頰,在林嘯迷蒙的目光中,旁若無人的,傾身吻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