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卓琳的婚禮上,安夏見到了許久不見的江子博。依舊的清風朗月的樣子,嘴角微微彎起,眼睛裏像是噙著一絲笑,和周圍的人溫溫打著招呼低聲交談。看到安夏進來,揚手打個招呼迎了過去。

因為許久不見,安夏看到他時很開心,有些雀躍。一臉燦爛的笑,向他走過去的時候碎碎跑了兩步,“子博哥--”

熱切的樣子,對上他那雙淡笑的眼睛,安夏突然就踟躕了,伸手想要挽一下他胳膊的親昵動作就生生止住了。

“怎麼過來這麼晚?”江子博說著,抬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敲了一記。

安夏才似安心了一樣,抬眼瞟著江子博的臉。“堵車,差點就過不來了。”她說。

他像是比之前愛笑了,在人群裏淺笑的樣子溫和、紳士。可是看在安夏的眼裏,隻覺得他眼眉彎彎,目光卻是冷的,噙著的隻有淡漠和疏遠。

每個人都在變,或好或壞。但一定是越變越靠近了自己的圈子和地位。

安夏心底有些失落,以往在江子博跟前的親昵突然變的矯情,讓她覺得和他突然的疏遠。

坐下來觀禮。江子博遞了杯果汁給安夏,伸手揉一揉她的頭發,帶著以往的寵溺口吻,說“看那麼認真?”

“嗯!沒想到卓琳這麼快結婚,也沒想到她放的下你。”

手伸出去,視線還落在卓琳和她法籍丈夫的身上,喃喃的說著。而一端的江子博卻是一副被燙到的樣子,眉頭猛然蹙起,手指一鬆,杯子應聲落地,碎了。

“呃?”安夏驚的回過頭來,隻覺得江子博的神情有些怪,僵僵的,眼底沉著深濃的傷。

“手滑了一下,對不起,灑了一身。”江子博隻是瞬間,臉上又揚起了那種淡然的笑。歉意的說著拽了安夏出了禮堂。

在江子博一再的堅持下,安夏在酒店換上了他特意出去買的一條紅裙,等待酒店的服務生幫忙將她衣服上的汙漬處理幹淨。

在大廳裏,麵對麵喝茶,江子博突然抬了抬眼,奴了下嘴巴說“那,不太適合你。”

安夏順著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有一瞬的尷尬,說“呃,還好吧。我對這些東西沒概念。”

“是那個姓司的小孩?”他問,口氣有些生硬。

“嗯。”安夏不知怎麼的,突然很後悔,將戒指帶出來。

“他呢?你忘得掉他嘛?”

“啊?”

江子博不笑的時候,雙眼狹長,眼尾微微上挑,讓人覺得嚴厲。

“安夏,我一直以為,你這一生非他不可,不論愛恨,你們交織在彼此的生命裏別人無法插足進去的感覺。所以,我才……”他說到這裏卡住了,垂目伸手握著茶杯,大大喝下去一口。

“安夏,我能問個問題嗎?”他的臉上複又了笑意。這次的笑,不是那麼淡遠飄渺,而是自嘲的淺淺的蹙著眉。

“為什麼選他?”安夏知道,他真正想問的是下一句,“為什麼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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