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擺在眼前的無非兩件事兒,向趙琮證明自己的清白,或者是殺了夏侯謹報仇,顯然這兩件事兒對她來說都有難度,不過報仇雪恨似乎比斡旋於大雍和西戎要來的更為實際。
十天她也許無法洗刷嫌疑,但十天她未必殺不了夏侯謹!
周圍戒備森嚴而夏侯謹又是極為狡黠之人,眼下隻怕是難以靠近,朝顏正擰眉苦想中帳外突然響起腳步聲,大帳的簾角被挑起,年輕的士兵舉步進來,手中端著托盤。
“奉五皇子之命請姑娘換上這身行頭!”
士兵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上,朝顏揚眸望去竟是女子的衣飾物品,還沒來得急開口問出一二,麵容堅毅的士兵已轉身退出帳外。
趙琮這是打得什麼算盤?
不過她好像並沒有拒絕的權利,認識到這一點,朝顏抱著平常心迅速地換好這套衣物,在帳中忖度一陣過後她邁開步子出了營帳。
“姑娘請跟我來!”
在外候命的士兵間朝顏出來,冷冷的開口,然後引著她往右方而去,朝顏雖然狐疑卻也緊跟著士兵的腳步。
行至一處大帳前,士兵停下腳步,這一路走來所經過的營帳無數,當數此處最為華麗,
而且周圍戍守的士兵有二十餘人,背後靠著桃花林,環境清幽,顯然不是普通士兵的營帳,太後仙逝趙琮此刻斷然不會召見她,莫非是......夏侯謹?
“姑娘進去吧!”
士兵壓低渾厚的嗓音吩咐道。
想到這個危險的男人,朝顏的心頓時一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對她來說是個絕好的機會。
薄唇輕抿,朝顏挑起厚重的簾子,隻身步入營帳,一股淡雅誘人的香氣撲麵而來,帶著沉沉渺渺的縹緲之感,揚眸望去眼前的陳設極為考究,從地毯到擺設的桌椅物件以及燭台無一不透露著大雍帝國的古老莊重。
“進來吧!”
冰寒刺骨的聲音在大帳內響起,彌散在熏暖的空氣裏,交織出一種邪魅且危險的味道,
暗自攥緊拳頭,朝顏戒備的側眸望向水霧彌漫的那處紗。
紗帳輕晃有瓷白如玉的手指緩緩探出,朝顏立在原地並不上前,水霧氤氳中男子精致絕美的輪廓若隱若現,那雙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閃動著激烈的鋒芒,仿佛一眼看穿盤旋在她心頭的計謀。
“你猜趙琮為什麼會讓你來?”
夏侯謹放下紗幔,雙手地搭在浴桶邊緣上,目光在朝顏身上悠悠地轉了一圈。眼前的女人身段高挑,綠裙飄飄發髻低挽,臉頰雖有浮腫,然而乍一眼望去倒也有幾分姿色,隻是她的眼神出乎意料的陰狠,這樣的眼神讓夏侯謹頓時扯出一抹諷刺的笑。
“你覺得我有回答你這樣無聊問題的雅致嗎?”朝顏不以為然的反問,夏侯謹在沐浴的時候問出這樣欲蓋彌彰的問題,顯然是居心不良,嘴角微翹起,她似笑非笑的道:“我猜是......殺了你!”
“這麼一說我倒是很期待!”
忽略掉夏侯謹的玩味之態,朝顏脫口而出:“我也是!”
冷冷一哼,夏侯謹收回落在朝顏身上的眸光,整個人慵懶的靠著浴桶的似乎是在閉目小憩,朝顏猶豫過後走到紗幔後,頗為尷尬的背對著夏侯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