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殷殷,戰馬嘶鳴。
一百名小奴隸被押送到梅山上,瘦小孱弱的孩子們被柵欄圍住,周圍是持刀看守的精銳府兵,大雍王朝的年輕貴族們身騎高頭大馬,左手緊勒韁繩,右手挽著雕龍刻鳳的金弓,箭壺裏插著整整二十支箭,每人箭尾的羽毛處均染著不同的顏色。
趙顯握住金弓的手暗暗用力,目光落於前方的柵欄,望著那些驚恐無助的孩子,年輕的皇子明顯流露出幾分厭惡來。
和風吹來柵欄裏的孩子們反倒打起冷顫來,眼前除了那雪白的長刀以及那刺眼的金弓外,便是一雙雙冷漠的眼睛,那目光裏帶著不屑以及嗜殺的鋒芒,隻要看一眼便覺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仿佛察覺到接下來那場血腥的屠殺,麵黃肌瘦的孩子們忽然默契的抱在一起。
血肉之軀抵得過府兵手中的刀貴族手裏的羽箭,瞥見孩子們攢聚在一起相互依偎的場麵,錦衣華服的貴介子弟無不麵露鄙夷之色,然而更多的則是對這些身份低微的賤奴們的反感。
劍眉輕輕蹙起,一身輕袍的沐小王爺,深深地注視柵欄裏的孩子們,清澈明淨的眸底不經意的洇出一抹同情之色。
記得許多年前冬夜裏,他們也曾這樣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她在他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對他說著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諸位久等了!”
謙和低沉的聲音響起,眾人回過神來齊齊抬頭,翹楚以盼的目光裏,春宴的主人夏侯謹策馬緩緩而來,然後驅馬停在沐小王爺身側,一身深紫金線華服氣宇軒昂,英挺的麵容散發著超越其年齡的睿智與風華。
夏侯謹麵容冷然,斜著眼睛瞥了沐小王爺一眼,嘴角輕輕牽起,算是打過招呼,然後越過他望向有幾分心急的趙顯,淡淡道:“開始吧!”
站在巨鼓前的夏侯熙聞言,雙手舉起鼓錘,一起一落間狠力捶打鼓麵,三聲過後柵欄的大門被打開,裏麵的小奴隸們頓時蜂擁而來直往外擠四下逃竄。
一隻利箭頓時激射而去,直插一名女童的眉心,穿透後腦,白花花的腦漿瞬時迸裂,濺在身後的女童臉上,那女童還抬起手還沒來得及擦去臉上的熱乎乎的液體,一隻尾端染著褐色的箭瞬間刺入喉嚨,隨著兩名女奴斃命,哭喊聲在梅山上空回響起來。
“沐小王爺還在等什麼?”
連中兩發的趙顯哈哈一笑,望向身側似乎心不在焉的男子,言語間頗有嘲諷的味道。
就在趙顯的分神的瞬間一隻箭矢從眼前飛快地閃出,刺穿孩子的喉嚨,箭頭橫貫而出又插進另一名孩子的喉頭,一箭雙雕堪稱絕妙。
隨著夏侯謹射出這淩厲的一箭,在場參與比賽的貴胄們皆反應過來,彎弓搭箭調整角度發動攻勢,密集的箭雨之下,孩子們一個接一個倒下,那些染著不同顏色的箭矢好不留情的刺向四處逃竄的孩子們,射向他們的頭顱喉嚨心髒,嗜血奪命而去,鮮血淋淋哀嚎遍野。
“駕!”
密集的箭雨過後孩子們朝林中四處逃竄,射偏一箭的趙顯眉頭一皺,驅馬追趕著幾個孩子們而去,夏侯謹冷冷一笑隨後催馬往右邊飛奔而去。
幾波箭雨過後立在原地未動的沐小王爺,青臒的目光輕輕掃過眾人,隻見大部人的箭壺已是空然無物,一陣扼腕歎息中那些貴胄調馬而歸,餘下的幾人更是急功近利的衝進密林深處,竟然完全的忽略了這位不動聲色的小王爺。
就在眾人持箭激射的時候,這位沐小王爺卻在山觀虎鬥,等待最佳的時機以嫻熟的手法刁鑽的角度完成每次的絕殺,箭箭雙中絕無虛發。
“沐小王爺看你的了!”
蕭王府的蕭世子打馬而來,望著沐小王爺箭壺裏緊餘的兩隻羽箭,語氣不鹹不淡,無奈的聳聳肩,頗有你好自為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