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愛我,我愛少爺!”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夏侯謹聽到這句話忍不住仰麵大笑,“愛......可惜啊,老七聽不見這話,否則他該會是哪種反應?高興,激動,還是把你帶回我們夏侯府,告訴父親他要娶一個賤奴為妻,然後成為夏侯家族成為帝國的恥辱和笑話,這樣想想還真是令人無比期待了!”
“事實上我也這麼認為!”
朝顏厚著臉皮附和一句,而今雙方實力懸殊如同天壤之別,若是打起來他們贏得勝算為零,眼下能夠做的就氏替楊肅盡量的爭取甩開這些追兵的時間,所以他不介意和夏侯胥玩文字遊戲。
“你說老七究竟是看上你哪一點了?”夏侯胥輕挑眼梢,斜睨朝顏一眼:“魏沉魚那個破鞋他不要也罷了,就連趙姝他也懶得瞧一眼,反倒是和你有那麼幾分相似的女奴他卻要忍不住看上幾眼,還真是愛你愛得入骨嗎?”
朝顏完全不明白夏侯胥後半句話是什麼意思,當下也沒時間思量,隻是繼續調侃道:“男人們勾心鬥角爭權奪利,那我們女人來征服你們男人的心就好了!”
“心,老七有心嗎?他的心早已將被狗給吃了吧,剩下的也就是狼心狗肺了吧!”想起當日的母親血濺當場的那一幕,夏侯胥的心猶如被千萬隻螞蟻啃噬,“我與他此生不同戴天!”
兄弟鬩於牆這就是門閥世家最大的悲哀吧!
朝顏心底不免一陣冷笑,當然對於夏侯胥的能力她是持懷疑態度的,提起夏侯門閥除了當家人夏侯豫以為首先讓人記住的就是七公子夏侯謹,至於這位嫡長子夏侯胥還不足以讓人印象深刻。
“還在想著老七?”低沉沙啞的嗓音緩緩響起,夏侯胥聲音冰冷,隱隱帶著幾絲不耐,沉聲說道:“他讓我失去了母親,今日我要讓他感受到我當時百倍千倍的痛苦,生你無法和老七長相廝守,死了我會將你的屍體帶回寒華院!”
一聲低笑過後夏侯胥緩緩地抬起手,聲音卻是前所未有的冷靜和毒辣,“這個女人今晚就是你們的戰利品,除了她以外一律殺無赦!”
府兵們迅速調整箭頭瞄準的方向,一股抑製不住的涼意頓時湧上腦門,朝顏頓時拔劍,暗夜裏無數支袖箭破風呼嘯而來,三名士兵中箭從馬背滾落,身側的惠兒持劍猛劈罩麵而來的短箭,由於夏侯胥先前的命令射向她的箭倒是極少,察覺到惠兒有些吃力她低聲道:“到我後麵來!”
惠兒輕輕點頭,正要將坐騎往朝顏身後退,一直短小精悍的短箭撲哧一聲刺穿馬眼,伴隨一聲驚心的嘶鳴中馬兒揚起前蹄在半空奔騰,馬背上顛簸的惠兒頓時失去平衡,朝顏一手持劍擋開箭矢,一手調動韁繩並馬相距一個馬頭的距離她探手過去,從後麵摟住惠兒抱頭屈膝保持著絕對安全的姿勢滾落在地,與此同時扯動絆住馬蹄的韁繩使得馬兒被迫原地打橫,一時間宛若肉牆擋住激射而來的短箭。
被戳中眼睛的馬頓時揚蹄向前狂奔衝向對麵的府兵,府兵們齊齊扣弓弩扳手輪番激射,馬兒被紮的如同刺蝟卻還是發瘋般的向夏侯胥衝去,場麵頓時亂作一團,從地上站起來的朝顏和惠兒立刻趁亂衝向右方的密林。
一聲嘶鳴刺破夜空,血濺飛濺中渾身淌血的馬兒轟然倒地,夏侯胥揚起滴血的長刀,嘶啞的低吼一聲:“給我追!”
陰風怒吼月華漸漸隱退,抬頭隻見夜空烏雲翻湧從四方八方席卷而來,將明亮的夜空吞噬殆盡,朝顏和惠兒持劍穿梭在密林之中,額頭大汗滾滾,正愁下一步該如何擺脫身後的追兵,兩匹馬突然朝他們衝過來然後停在安順的停在麵前。。
“是楊大哥......”
朝顏露出笑顏,伸手摸了摸馬鼻躍上馬背,馬蹄聲從後方響起,朝顏和惠兒彼此交換一個眼神,齊齊催動坐騎向遠方狂奔,一道刺目的閃電將暗夜斬為兩半,轟隆的雷聲在頭頂炸響。
山雨欲來風滿樓,突變的天氣並沒有影響韓府晚宴的正常進行,隱隱的雷聲被絲竹聲和說笑聲所掩蓋,在繼夏侯胥中途離開後夏侯門閥的七公子夏侯謹也悄然退場,蕭祁然的心情也由之前的輕鬆漸漸變得沉重甚至隱隱有幾分負罪感,他不知道他的舉動將會給視她為知己的朋友朝顏帶來怎樣的危險,也不知道夏侯謹究竟能夠及時趕到阻止住夏侯府的圍追截殺。
恍然之間他覺得自己和這些自詡高貴的天朝貴胄們沒有任何的區別,都是殺人不見血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暴雨傾盆劈裏啪啦的打落著地麵,頂著風雨兩人兩騎出現在的皇城外,察覺到前方的異常情況後夏侯謹一馬當先縱馬上前,翻身下馬拾起地上的短箭,拇指輕輕的摩挲著箭頭上鐫刻的那個代表夏侯門閥的標記,夏侯謹起身望向躺在地上的幾具冰冷的屍首,死去的都她的人沒有夏侯府的府兵,她向來足智多謀精明狡詐眼下怕是真的被逼到絕境了,狂風暴雨之中的英姿颯爽豐神俊朗的男子此時狼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