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這是......”
堯韜挎著刀走上前,鎧甲兵皆畏懼的往後退而退,這是自盛金城外失散後他們的再次見麵,當日重鈺風塵仆仆的回到大宛,堯韜在抵達大宛後並沒有與她見過麵而是直接前去了翰覃關,關於當日他們失散之後期間發生了什麼,他又是如何安全的返回嶺西的,至今她還有很多的疑問需要親自向他驗證,當然前提是解決掉眼前的難題。
“帶我去見重鈺!”
朝顏開門見山,斂眸冷靜的注視著堯韜。
堯韜咳嗽一聲,略顯為難的開口:“姑娘,不如隨我前往總兵府等公子如何?”
“不如何?”朝顏眉梢豎起,聲音陡然間提高,厲聲質問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重鈺的意思?
“姑娘,這......”
朝顏的質疑聲讓堯韜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付,一來朝顏如今以命相挾,如今不進兵尉府替西戎兵出頭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二來公子反複交待過務必在軍政大會結束之前攔下朝顏,現下堯韜隻覺得騎虎難下。
“既然你如此為難,那我也就不勉強你了!”朝顏輕輕一笑,聲音一分分的冷下去,帶著危險的味道,“既然如此你便帶著我的屍首進去吧,記得告訴重鈺我求他放過那一千多西戎兵!”
話音放落朝顏握著刀柄的手,緩緩的用力,一道細小的血痕突然洇出刺眼的血光,堯韜眼皮一跳,頓時失聲的驚呼道:“姑娘,我帶你進去便是!”
唇畔勾勒出淺淺的弧度,朝顏將刀從脖頸上移開,她要的就是堯韜這句話!
堯韜轉過身趁著臉對堵在身後的鎧甲兵低聲命令道:“讓路!”縱使他堅信眼前的以死相逼隻是一場苦肉計,可他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拿姑娘的性命,此刻站在這裏的若是公子他也會選擇妥協更何況是他了。
眾士兵們聽到堯韜的命令立刻退到兩側,一時之間被鎧甲兵堵得嚴嚴實實的道路立刻得意肅清,心底一陣冷笑過後朝顏和倩兒在眾人的注視中走向遠處的兵尉府,邁進大門的這一刻朝顏下定決定無論軍政院的代表們如何反對,就算所有人包括重鈺都站在與她對立的一麵,她也要將西戎軍隊的控製權牢牢的緊握在手中!
兵尉府外重兵把守府內卻是無人巡防,朝顏站在院中忽然之間再次想起了耶律祁臨死前所說的一字一頓,手中的長刀暗暗的攥緊,就在倩兒一眨眼的時間,寒光凜冽的當光如驚雷般從閃動,一瞬間朝顏的手裏的長刀直直的插在右方的花壇裏。
“姑娘......”
朝顏嘴角輕抽,揚眸沉寂的目光望向正前方燈光明亮的議政大廳,看似在平靜之中有疾風驟雨正暗自湧動,“你在這兒等我!”
“姑娘......小心!”
倩兒伸手輕撫上朝顏的肩頭,一旦踏進軍政廳便是一場唇槍舌劍,隻希望最後公子能夠站在朝顏一邊替她擋下所有的刀風霜劍。
“放心!”
朝顏的手覆上倩兒的手背,溫和一笑,然後邁開步子奔赴屬於她的戰場,夜空中月色清幽落在她的身上隱隱如透著淡淡的雋雅,以及若隱若現的迫人鋒芒。
誠如朝顏所預料的一般此時軍政廳裏眾人正因為對西戎軍的處理而吵得熱火朝天,除了蒼梧舊部趙老將軍和兵隸少府徐驍以及崇熙行會的創始者武子胥,六大門主之一的李吉以外,在場的所有人都堅決主張對西戎軍隊實施高壓政策,通過嚴苛的法律條令約束他們的權利,同時通過整編歸入三軍不斷的瓦解分化西戎內部的力量,更有人提出在大雍與蒼梧開戰後將西戎兵作為先遣部隊與大雍的士兵對戰,借大雍士兵之手除掉西戎兵。
“公子,萬萬不可聽信小人之言論啊!”聽到幾位代表的提議,義憤填膺的趙老將軍立刻起身向上座的重鈺抱拳行禮,與此同時的怒火滔天的雙眸從馮衛謝安等人陰狠毒辣的臉上一一掃過,“公子,西戎兵鞍前馬後也算是為我蒼梧盡心盡力,此舉無異於卸磨殺驢恐遭人詬病,同時也會令那三萬向我大雍投誠的大軍寒心,老臣還望公子三思而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