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的風雪一直持續到二十二日,王爵和穆賀的軍隊撤退到奉安城,天氣放晴北地漸漸回暖,經此一戰大雍折損近三萬餘士兵,剩下的十七萬大軍駐守在奉安城內,按兵不動等待盛金皇城那邊的意思。
大雍軍隊的撤離使得蒼梧之地的危機得意解除,當然翰覃關裏裏外外卻沒有放鬆警惕,穆賀和王爵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一旦時機成熟必定會再次發兵蒼梧,軍政院的各位代表包括崇熙行會的門主們都心下了然,此戰不過是利用了天時地利人和僥幸取勝,若是要硬拚勝算並不大,因此在收到大雍的的軍隊退守奉安後整個蒼梧的士兵們卻是加緊了操練,同時軍政院也在商討如何利用雍帝的猜忌之心,將神機軍統領王爵收入蒼梧麾下,帶著這一特殊的重任武子胥和燕鸝以及數十名一等一的高手前往回塬。
每個人都有弱點,而神機軍統領王爵的弱點就是他的父親王煥,雍帝一旦對王爵起了疑心,首先拿來開刀的無疑是王爵的老夫也就是前神機營統領王煥,所以他們必須在盛金宮展開行動之前抵達回垣,伺機而動攪動風雲也許事情就會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情景。
當穆賀的信函快馬加鞭送到盛金宮的時候,雍帝正在長元殿陪德妃魏嫻華用膳,在內侍總管上前在雍帝耳邊一陣嘀咕過後,雍帝臉色頓時一沉仍下了手中的金筷,起駕前往紫曜大殿。
魏嫻華無奈的擱下碗筷,今日她原是想借著生辰陛下駕臨長元殿試著提一提魏韓兩家聯姻之事,哪知正事還沒來得及說陛下又匆匆離去了。
“姑姑,以後找到合適的機會再向陛下提起此事也不晚!”清凜舒和的聲音響起,魏沉魚從內室裏款款而來,在魏嫻華的身邊坐下,“今日是姑姑的生辰,可別為沉魚的小事擾了姑姑的好心情!”
“小事?這可是大事兒!”魏嫻華招手示意殿內的宮人退出殿外,望著滿桌尚未動過的豐盛佳肴,她淡淡的感歎一句:“你們兄妹三人就是驍冉最是讓我放心,你和遊煦都還是個孩子!”
魏沉魚眉梢一皺,反駁道:“姑姑,沉魚可不是孩子!”
“遊煦和九公主這些日子如何了?”魏嫻華並沒介意魏沉魚過激的反應,想起前陣子聽說魏遊煦和趙姝在府裏鬧得凶,此刻不免問了一句。
“他們......”冷冷一笑,魏沉魚頓時有幾分替四哥感到不值,“還是老樣子,吵吵鬧鬧未見消停,說白了大婚之後趙姝她壓根就沒正眼瞧過四哥一眼,可憐四哥還處處護著她寵著她,盼著她能夠有回心轉意的那一天,姑姑你說說這有多麼的可笑?”
聽到魏遊煦和趙姝夫妻並非錦瑟和睦,魏嫻華眸底湧出深深的疲倦,還記得哥哥當年將他們三人托付於她的時候說過魏氏門閥不求大富大貴,但望這三個兒女自足常樂,知足常樂聽起來簡單可做起來卻是難若登天,哥哥死後魏氏門閥的大權落到魏戟手中,這些年來魏家雖然在大雍風生水起成為無法撼動的門閥世家,躋身尚律院甚至與夏侯家的勢力旗鼓相當,
可是哥哥的這三個兒女卻為此付出了相當的代價,而這些代價注定他們此生無法自足常樂!
“沉魚你和韓階是你的意思,還是......魏戟那老狐狸逼著你......”
魏嫻華淡淡的問了句。
“是沉魚自己的意思,不過也恰好迎合了叔叔的意思!”魏沉魚撚起麵前的一支金筷在手,有一噠沒一噠的搗著那盤鱸魚,“魏韓兩家聯姻,對我們雙方而言都是好事一樁,何樂而不為了?”
魏沉魚如此兒戲的態度,讓魏嫻華隱隱有幾分薄怒,雖說聯姻對韓魏兩家都有極大的好處,可她卻並不讚同魏沉魚因為家族的榮耀而委屈了自己,魏遊煦的這個駙馬已經當得相當的憋屈,魏家不需要第二魏遊煦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