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越的冷宮在偏遠的東苑,記憶裏徐有容隻來過冷宮一次,去見和她一起進宮的一位好姐妹鄭葭,當年進宮的眾姐妹裏就數她與鄭葭關係較好,隻可惜後來她衝撞了長公主也就是賀蘭瀧月最後被貶冷宮,在她來看她的第二天夜裏鄭葭就吊死了在冷宮裏,徐有容沒想到有朝一日她還會來到這裏並且是以廢妃的身份。
自打進宮來她就獨得恩寵,後宮之路走得順風順水,即便是瓊華宮的那位也比不過她半分,賀蘭佑去瓊華宮裏的次數屈指可數,這屈指可數裏大部分還是礙於賀蘭瀧月的壓力,若沒有賀蘭瀧月從中作梗她早已經是順利成章的坐上北越的後位了,一直以來她在等待等待所謂的時機,終於皇後沈嘉凝病死了,眾臣擁立她為新後,一切都按照著預定的方向進行著,可偏偏賀蘭瀧月還是在緊要關頭出現,將她的皇後夢狠狠的碾碎,滅族的罪名被扣在徐家頭上,如今不隻是她就連整個徐家也落魄了再無翻身的餘地了。
徐有容心底明白這一切都是賀蘭瀧月布好的死局,等著她和徐家跳進這萬劫不複的火海深淵裏,想到這些她的強忍住眼底的淚水,雙手緊緊的摟住肩膀,她一定要將這一切告訴賀蘭佑,她是賀蘭佑最寵愛的寵妃,他絕不會將她仍在著冷冰冰的地方不聞不問的,他會來看她的,他會來的。
亮光自遠處燃起來,緊接著有一眾腳步聲,徐有容紅著眼望向殿門外,她等著這麼久賀蘭佑終於是來見她了,心頭一熱她連滾帶爬的來到殿門前迫不及待的打開大門,刺眼的燈火令她不由伸手擋住微微眯起的眼睛,在逐漸適應這熾烈的強光過後,徐有容終於看清來人。
今夜造訪冷宮的不是賀蘭佑,而是一手將她推進陰謀裏的北越的長公主賀蘭瀧月,在瞥見到那位風雲不動的長公主的臉龐時,徐有容整個人如同被抽空力氣般癱軟的坐在冷宮大殿的門口。
“大膽,見了長公主還不行禮!”
連姑姑上前幾步對著徐有容怒斥一句,徐有容恍若未聞反倒是自顧自的冷笑起來,兩姑姑微微示意兩個內侍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將徐有容架住強拖到殿中,很快掌燈的侍女進入陰氣森森的大殿,燈火的照耀下殿內瞬間明亮起來。
賀蘭瀧月攏了攏雲袖,走到殿內連姑姑拂去灰塵的長椅上坐下,形容憔悴的徐有容就側握在麵前,神情恍惚並不遠抬頭看賀蘭一眼。
“徐有容,你不是心底一直都有疑問嗎?”賀蘭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這張狐媚的麵容,不得不說她的確是個標致的美人,隻是在北越皇宮美貌本身往往就是致命的毒藥,嘴角淺淺勾起一抹惋惜,賀蘭極為平淡的補充一句:“問吧,今夜本宮可破例替你排疑解惑!”
聽到賀蘭這樣說,徐有容無端的想起一直鬱結在心底的那個疑問,她那胎死腹中的孩兒,她曾懷疑過是賀蘭瀧月動得手腳,但隻是在懷疑並不是特別確認,眸底一陣動容,徐有容半響抬起頭戰戰兢兢的問道:“我的......我的孩子是不是你害死的......”
“大......”
連姑姑正欲開口訓斥徐有容的忤逆之言,卻被賀蘭一個手勢所打斷,起身走到徐有容麵前賀蘭蹲下身子雙手輕輕的拖住女子的下頜,冷笑一聲說道:“你的孩子是本宮害死的無疑!”
“賀蘭瀧月,你......我要殺了你!”
徐有容猛的伸出雙手要扼住賀蘭的喉嚨,卻被兩側的內侍死死的扳住胳膊,無法奈賀蘭如何,鋪天蓋地的仇恨讓她整人抑製不住的顫抖著,隱隱如同地獄深處走出的亡靈,帶著訴說不盡的悲戚哀怨。
“殺我,憑你還是憑你們徐家!”
賀蘭不屑的鬆手徐有容的下頜,轉身回坐在長椅上,徐有容仍舊抵死掙紮,賀蘭雙眸一凜內侍立即將賀蘭佑昔日的寵妃按壓在地上。
“賀蘭瀧月,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