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趙菁假孕被戳穿後昔日宮婢成群的元芷宮如已是今冷冷清清,趙菁被幽禁於元芷宮,除了貼身侍女雲笙以為就隻剩兩個不太機靈的宮婢,其餘的都被掖庭調走,由於楚暄發布了一道密旨再也無人可以輕易的踏進這座宮殿。
雲笙因受杖刑隻能躺在榻上動彈不得,趙菁一直守在榻邊,雙眸紅腫,打從在盛金宮裏起雲笙就是她最貼己的人,她雖然貴為大雍的公主坐享榮耀,可有些話卻是說不得的哪怕是她的母後,所以她隻能對雲笙說,父皇壽誕諸國在長金殿上暗自鬥法,皇姐趙姝被父皇指給西秦太子燕靖樓,至於她是如何遠嫁宋涼的,其實她心知肚明不過是因為霍休桓之死給楚暄和宋涼的一個交代而已,而她就是父皇給出的交待。
“奴婢,對不起公主!”
雲笙醒來見公主趙菁守在榻邊,感動之餘忽然覺得愧對公主,當日假孕的計謀是她向趙菁提出來的,事情發展到如今這種地步她亦是難辭其咎。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趙菁緊握住雲笙發涼的手,如今雖是功虧一簣她再也沒有了指望可作為公主,她依然無法輕易的卸去強勢的麵具,她並不甘心終此一生將會在這元芷宮如此活下去,“我不後悔,我隻是輸了而已,雲笙你要挺下去,要知道我能信的人可以依靠的人就隻有你了!”
“奴婢明白,奴婢會好起來的,奴婢還要陪著公主……”
兩行熱淚滾滾滑落,伏在榻上的雲笙喉嚨哽咽,想到公主此時的處境愈發的覺得酸楚難言,幾日前公主還是陛下的寵妃而現下卻成為了棄妃。
“雲笙,我們不會輸的!”趙菁揚起絕美的下頜,眸底散發出一種的無法言說的快意,“別忘了我們還有殺手鐧!”
或許早料到會有計劃敗露的一日,從嫁入宋涼皇宮後她們早已未雨綢繆,在長樂宮在霍鳳輕身邊安插了眼線,如今她身陷囹圄那個人應該會有所行動了。
“可是……公主……”
雲笙似有難言之隱,總覺得長樂宮的那個眼線不太可信。
“你擔心她會背叛我們?”趙菁篤定的搖搖頭,“就算她不怕死,可她的家人了?眼下隻有我知道她的家人在哪兒,所以她肯定會想辦法向這元芷宮傳消息的!”
咚咚的扣門聲響起,趙菁揚眸冷清的道了句:“進來吧!”
宮婢夏秋躬身身子進來,手中握著一個月白的小瓷瓶,“娘娘,您求的金創藥來了!”
趙菁眸光頓時一亮,這些天她日日懇求召太醫前來雲芷宮,終究是無人理會,眼看著雲笙這傷勢一日日的嚴重下去,她心如刀割卻又無計可施,還好陛下總算是鬆了口肯賜藥,直到此刻她方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公主,這裏有夏秋替奴婢上藥,您先回去歇著吧!”
“也好!”
趙菁點點頭,起身走出屋子,回到主殿的美人榻上稍作歇息,同時也思量著如何創造時機重獲君心,近來她常常失眠睡得也極不安穩,剛剛稍有睡意昏昏沉沉之際殿外響起聲聲驚呼。
“娘娘不……好了,雲笙姐姐她……她……”
夏秋衝進大殿,驚慌的甚至連話也說不完全,趙菁豁然起身,一把握住夏秋顫抖的手腕,厲聲逼問道:“雲笙她怎麼了?”
“雲……雲笙……”夏秋本就膽小懦弱,被趙菁這麼一逼,雙腿頓時如糠篩般抖動起來,“雲笙姐姐她快……快不行了……”
“不行了?”
趙菁眉頭蹙起,一把推開胡言亂語的夏秋,大步前往雲笙所在的院子,雲笙的傷勢雖然十分嚴重可剛剛塗了金創藥豈會更加嚴重,懷著深深的懷疑趙菁步履匆匆,隔得老遠就聞得綠築的嗚咽聲,緊繃的心弦在這一瞬間遽然斷裂,潛意識裏趙菁似乎意識到她已經來的太晚,晚得幾乎來不及再多看雲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