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誤會世安了,是我……”
魏沉魚上前一步想要化解其中的誤會,沈老夫人氣得發抖哪裏還容得下有失體婦德的魏沉魚再做狡辯,巴掌毫不猶豫的罩麵向昔日裏賢良淑德的兒媳煽去。
“魏沉魚你好不要臉,你是日日夜夜盼著我宜兒死吧!”
“母親,沉魚可從未這樣想過!”
捂著半邊火辣辣的臉反駁一句,魏沉魚一臉的委屈。
“你以為我們沈家的人都是聾子啞子嗎?”沈老夫人望向楚楚可憐的魏沉魚忍不住訝然失笑,“你們魏家聲名赫赫,我這小小沈家又豈能容下你這有鳳凰心卻沒鳳凰命的魏氏門閥大小姐!”
一句話猛戳魏沉魚的軟肋,絕望的痛楚如千萬隻腐蟻將她的心啃噬的千瘡百孔,她的那些不堪的舊事盛金城裏曆盡皆知,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江餘雖然是小地方卻也不至於完全沒聽到一點風聲,早在她嫁入沈府時沈家人已經對她知根知底了,若非是頂著魏家大小姐的頭銜這沈家恐怕是斷然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是啊,沉魚這等卑賤之人自然是配不上你們這名門望族,但正所謂……”捂住臉頰的手緩緩的移開,沈老夫人如此陣勢不肯輕易罷休,魏沉魚心下了然今晚要撕破臉了,當然往刀口撞的人不是無辜的她而應該是沈家的這位義子,輕輕一聲低笑她側眸瞥向沈世安,“母親不疼惜沉魚,自然有珍惜疼愛沉魚之人?”
“你……”沈老夫人恨恨的瞪一眼魏沉魚,又望向臉如豬肝色的義子,魏沉魚言下之意再是清楚不過了,這對狼心狗肺之人早已心懷不軌,可憐他愛子如今屍骨未寒這二人就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來,“好啊,你們……從現在起你們和沈家沒有半點瓜葛,若不想鬧得難堪立刻給我滾出沈府!”
“滾……”頭一回聽沈老夫人說出如此狠話,沈世安頓時慌了,雙腿一軟跪在地上,跪行著上前來到沈老夫人麵前,討饒般的拽住袖角,“義母,我可是您辛辛苦苦養大的,這些年來……”
“這些年來我和老爺是瞎了眼竟沒瞧穿你這人模人樣背後的狼子野心,你不是看重我們沈家的萬貫家財嗎?那我現在明明白白告訴你,隻要我還活著一日你就休養拿走一分一毫……”睥睨著跪在腳下的義子,沈老夫人將袖子一分分的收回來,壓抑著怒火低聲道:“在我叫人之人你們還不快給我滾……”
沈世安惶然間愣在,心頭漫起陰暗的念頭,半響抬起頭來,抱著最後一搏的決心再次對著義母求饒,沈老夫人料定他還要故技重施,不等他開口拂袖而去,沉悶的空氣裏一絲冷漠在洶湧的流淌,悄無聲息的侵襲向五髒六腑。
“沈世安你還在等什麼!”
魏沉魚右手撫上沈世安的肩膀,用著細如蚊納的聲音從旁提醒一句,一旦沈老夫人走出這間屋子後果將不堪設想,沈世安將被徹底的掃地出門從此一無所有,她不相信沈世安會眼巴巴的看觸手可及的家產瞬間便沒了著落。
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沈世安本就條會咬人的惡狗!
“義母!”
沈世安紅著眼從地上站起來,沈老夫人以為他這是幡然悔悟,遂停下步子轉過身望向步履僵滯的義子,魏沉魚探究的凝視著沈世安的背影,不動聲色的退後兩步,手暗暗的摸上桌上那把削水果的刀子,然後緊緊的握住。
“義母,是你逼我的!”
喑啞的低吼聲裏,沈世安的雙手遽然將沈老夫人的脖頸聚攏而去,突如其來的禁錮讓沈老夫人喉嚨微微窒息,不承想她顧念舊情可卻沈世安卻喪心病狂的對她起了殺心,雙手拚命的捶打著痛下殺手的沈世安,掙紮著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