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那身形修長挺拔,麵容靜朗俊秀的男子,不是太子爺又是誰?
可好好的,太子爺跑到她這兒做什麼,難不成是為尋仇來的?
想到這兒,傅遙心裏“咯噔”一下,用力的眨了眨眼,隻盼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誰知不論她怎麼睜眼閉眼,太子爺就站在那兒,黑如墨玉的雙眼緊緊盯著她,好像要把人活活看出個洞似的。
傅遙被瞧的心裏直發毛,愣在當場,壓根不知該如何應對。
還是崔景沉邁開腿,往前逼近了一步,傅遙才醒過神來,立馬衝崔景沉福身一禮,“給殿下請安。”
誰知這一低頭不要緊,腦門正撞在了身前的窗台上。
傅遙吃疼,忍不住輕呼了一聲。
這邊,崔景沉聽傅遙“哎呀”一聲,就消失在了窗前,立馬加快腳步走上前。
剛站定,就見傅遙一手扶著窗台,一手捂著額頭,緩緩的站起身來。
見傅遙雙眼通紅,似乎還泛著淚花,就知道她方才那一下碰的不輕。
崔景沉不禁臉色一沉,“怎麼總是如此冒失。”
傅遙聞言,心中卻有一絲小小的怨念。
心想,若不是太子爺您突然冒出來嚇人,她也不會慌的一頭碰在窗台上。
可即便傅遙心裏真是這麼想的,也沒膽量這麼回太子爺的話。
隻得俯首回道:“奴婢知錯,往後不敢……”
沒等傅遙把話講完,就覺得手背一熱。
蓋在額頭上的那隻手,被握起拿開,緊接著一股溫熱的鼻息就落在了她還隱隱作痛的傷處上。
瞬間,傅遙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見傅遙的額頭被撞紅了一大片,崔景沉不知怎的,隻覺得心中惱怒。
他也不是生傅遙的氣,隻是怪這丫頭太莽撞,但說到底,他還是更怪這礙事的窗台。
也就是這兒不是他的東宮,否則他早就下令,將這礙事的東西給拆了去。
望著傅遙緊低著頭,可憐兮兮的樣子,崔景沉也是無奈。
好像自從他認識傅遙以來,這丫頭一直都在受傷生病。
可想來,他之所以將傅遙留下,並帶在身邊,並不是為……
“殿下,疼。”
聞言,崔景沉才回神,這才發覺他手心裏還攥著傅遙的手。
而那隻柔軟且秀氣的手,已經被他捏到有些發白了。
崔景沉連忙鬆了手,心裏卻在想,這丫頭竟然還知道疼?
傅遙心跳的飛快,腦中一片混亂。
她好不容易才定下心神,正預備為晌午馬球場上的事,好好給太子爺賠個不是。
卻見太子爺將手遞到她眼前,手心裏那枚鑲紫瑛的耳墜子……
稍早前,傅遙沐浴時,就發現耳墜少了一枚,料想是掉在了馬場。
因為東西是太子爺賞的,傅遙自然珍視,可一想到東西是落在了馬場,隻怕即便找回來,應該也已經被馬蹄子跺壞了。
雖然沒抱著能將東西完好無損找回來的希望,但傅遙還是拜托趙芸熙交代馬場的馬倌們都幫著留心些。
她是萬萬沒想到,東西會落在太子爺那兒。
更沒想到,太子爺會親自將東西送還給她。
隻是,遺失耳墜加上馬球場上輕狂放肆的事,這兩罪並罰,太子爺還不定要怎麼懲處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