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吵到你了?”周佳木柔聲問。
傅遙微微搖頭,“方才在說什麼?”
周佳木淺笑,神色恬淡,“沒什麼,自言自語罷了。身上疼嗎?見你睡著的時候總皺眉。”
“還好。”傅遙還算誠實的回答說,話畢,便要扶著床欄起身。
“你躺著別動。”周佳木輕輕按住傅遙的肩膀,“昨兒郎中交代過,叫你好生臥床休養,你如今身上還有些發燙。看來回頭還得再叫郎中來給你瞧瞧。”
“不用,我自個的身子我自個知道,你忘了,我也算半個郎中呢。”
“你呀。”周佳木笑笑,又正色道,“你若哪裏疼,可不許逞強。”
傅遙點頭,忽然覺得有些悵然若失。
也不知道心裏難受,究竟算不算的上一種疼。
“阿遙。”
傅遙回神,望向周佳木。
見周佳木也一樣望著她,目光清和,和煦猶如日光,泛著柔柔的暖意。
“昨晚,你究竟為何落水?”
周佳木問的本是個再合理不過的問題,但對傅遙而言,卻多少有些犀利。
昨夜,她為何要奮不顧身的撲進冰涼的河水裏?
就連她自己都說不好。
可能,可能真的是瘋了吧。
“我也忘了。”傅遙答,不敢再去看周佳木的眼。
周佳木分明看見了傅遙眼中的糾結與焦躁,心中亦了然。
阿遙哪是不知道,隻是不想說而已。
既然不想說,他又何必強人所難。
畢竟這世上,最不願叫阿遙傷心為難的,就是他。
“那不說這個了。你餓不餓,有沒有想吃的?”
“還不餓。”傅遙答,“為著我,你昨夜應該也沒睡踏實,再回去躺躺吧。”
“我不累,就想陪你,陪你說說話。”周佳木望著傅遙,“阿遙,其實……”
不想,沒等周佳木把話講完,就見月嬋匆匆進了屋,“周公子,傅姑娘,我們姑娘來探傅姑娘的病了。”
周佳木聞言,立馬應道:“快請進來吧。”說著,自個倒是起了身,“有趙姑娘陪你,我就放心了,你們姑娘家說話,我回去了。”
傅遙點頭,“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周佳木笑笑,露出了一邊的虎牙,就為著傅遙這句話,胸中的鬱滯之氣,仿佛瞬間全消了。
“噯,你也是。”說完,便轉身向門口走去,正好在外屋門口與正要進門的趙芸熙撞了個正著。
“周公子。”趙芸熙今兒穿了一身鵝黃色的衣裳,溫暖又俏皮的顏色,將人襯的越發嬌美可人。
周佳木側開身,先請了趙芸熙進來,“阿遙在裏頭呢,你們說話。”,而後和氣的與趙芸熙笑笑,便要走。
“周公子留步。”
周佳木回身,“趙姑娘還有事?”
趙芸熙紅著臉,“昨夜周公子借我的巾帕……”
“趙姑娘留著吧,不過往後可別再輕易垂淚了。姑娘家的眼淚,可是很珍貴的。”
“我知……知道了。”得了這話,趙芸熙隻覺得心中局促,壓根不敢再看周佳木。
“趙姑娘進去吧,周某告辭。”話畢,便轉身出去了。
趙芸熙聞言,隻想再叫住周佳木,與他多說幾句話。
可若真將人叫住了,她又不知要與人家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