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與周佳木一番開誠布公的暢談,也解開了縈繞在傅遙心頭多時的鬱結。
隻是自那以後,每每想到太子爺,傅遙總會莫名覺得心悸刺痛。
原本每隔兩日就要拿出來擦拭一遍的小弓弩,也有日子沒碰過了。
還是楚莘偶爾一句提醒,說春日裏水汽重,如弓弩一般的武器,要常拿出來保養才好。
傅遙才又裝作無意的將東西找了出來。
每每拿起這架小弓弩,傅遙總會想起從前在涼州大營的事。
那些事,明明切切實實的發生過。
但與如今的她而言,卻恍若隔世。
“好漂亮的弓弩啊。”
傅遙回神,抬頭望去,正見周佳榕站在窗外,笑盈盈的盯著她手上的弓弩瞧。
傅遙衝她笑笑,招呼說:“妹妹別在外頭站著,快進來。”
周佳榕“噯”了一聲,作勢要爬窗。
楚莘見狀,趕緊上前,“姑娘自重,若叫公子知道,您又得挨訓斥。”
“公子公子,你就知道拿公子壓我。”周佳榕頗為不悅的嘀咕了一句,還是規規矩矩的去走門了。
周佳榕從進門起,眼睛就一直盯在傅遙手中的弓弩上。
待人走到近前,便立刻詢問說:“姐姐這把弓弩,可以借妹妹看看嗎?”
這把弓弩,因是太子爺所贈,傅遙向來珍視。
若是旁人說要借去看看,她一定是不肯的。
可周佳榕不一樣。
自打那日,周佳榕帶著飛爪到跨院這兒鬧了一通之後,周佳木就允了周佳榕可以常常過來陪傅遙作伴。
而周佳榕何止常常過來,是風雨無阻的每日都來。
且多數時候都是從晌午待到傍晚,隻要天不黑,周佳木不來趕,就賴著不走。
周佳榕與她如此投緣,又常愛粘著她說話,到叫傅遙想起了錦州牧家的芸熙。
不過在傅遙看來,趙芸熙與周佳榕有些相似,卻又很不同。
盡管兩人都是養在深閨,少人作伴的千金貴女。但性格上,卻差了十萬八千裏。
芸熙溫柔似水,佳榕熱情如火。
雖然性子截然不同,但傅遙卻深知,她二人都是心性純良的女子。
能與這兩位妹妹結識,也是她三生有幸了。
傅遙笑嗬嗬的望著周佳榕,沒猶豫便將手中的弓弩遞了過去。
周佳榕接過弓弩,立馬仔細的打量起來,雙眼閃閃發亮,有些愛不釋手。
“姐姐不知道,我爹和我哥都是不使弓弩的,所以我家沒有弓弩,弓倒是有幾十把。”周佳榕邊看邊說。
傅遙知道周佳榕喜好兵器,也不急著要回來,由得周佳榕賞看。
“姐姐這架弓弩,是我見過做工最精致的一把,瞧著不像尋常俗物,到像是宮裏出來的物件。”
不愧是侯府將門的千金,果然好見識好眼力。
隻是,雖然被周佳榕給猜對了,但傅遙心有顧慮,也不方便與周佳榕說實話。
便應道:“是一位故人所贈。”
“那一定是位與姐姐而言,很要緊的故人。”周佳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