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如雨,夾著沁人的香氣,從樹上飄落,幾乎都落在了預先鋪在樹下的白紗布上。
傅遠和周佳榕說說笑笑,在樹上賣力的搖著桂花樹枝。
楚莘和紫珠便忙著在樹下收。
幾個人中,就數傅遙最清閑,坐在陰涼處的藤椅上,看著大家忙活。
但此刻,傅遙心裏並不安生。
望著樹上的兩人,思緒紛亂。
“公子和榕姑娘都累了吧,奴婢備了茶和點心,二位下來歇歇吧。”許婆婆提著個食盒打廊上下來,笑盈盈的衝樹上招呼說。
傅遙見狀,忙起身上前,幫許婆婆張羅。
“姑娘快去坐著吧,我瞧姑娘的臉色可不好,要不要請個郎中來瞧瞧?”
“無礙。”傅遙答,“即便有礙,我自個也能瞧了。”
見傅遙還能玩笑,就知她身子該無大礙,許婆婆也就沒再說什麼。
但傅遙卻並非真的無礙,隻是這病不在身上,在心上。
這廂傅遙才剛幫著許婆婆將茶點都擺出來,傅遠就率先從樹上下來了。
“這桂樹不好爬,佳榕妹妹慢些。”
周佳榕與傅遙一樣,傅遙是打小就跟著傅遠學爬樹上房。
而周佳榕這一套爬樹上房的本事,也都是跟她兄長周佳木學的。
打小練就的本領,技術本該很紮實才對,但眼下周佳榕眼裏卻沒有樹,就隻有傅遠。
一個不穩,腳下踩空,人就從樹上跌了下來。
傅遙見狀,下意識的便要衝上前去接,可這哪來的及。
不光周佳榕沒救成,傅遙自個還重重的摔了一跤,把腳給崴了。
倒是周佳榕毫發無傷,被傅遠給救下了。
隻是傅遠的肩膀似乎受了點傷,索性沒傷著筋骨。
周佳榕見傅遠和傅遙兄妹倆都為她負了傷,心裏自然過意不去。
眼睛眨巴著,就有些泛紅。
倒是傅遠會哄人,才兩句話就把周佳榕哄的破涕為笑。
傅遙從旁瞧著,當真心急。
心想,她兄長但凡長的醜些,為人再木訥些,佳榕也就不會對他動心了。
萬幸的萬幸,兄長隻把佳榕當是個孩子,壓根就沒動那份心思。
否則,傅遙也不知該如何收場了。
……
周佳榕整整在國公府上玩了一整天,若非侯府有人來接,依那小丫頭的脾氣,便打算在國公府住下了。
臨別前,周佳榕拉著傅遙的手,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想走,可憐巴巴的對傅遙說,“姐姐這兒真好,有婆婆,有姐妹,還有遠哥作伴,我以後還能再來嗎?”
傅遙聽的出,佳榕說的其他人,都是欲蓋彌彰,府上有遠哥才是重點。
但此情此景,她又能說什麼,隻得滿口的答應。
送走周佳榕以後,傅遙便回屋歇著了。
她原是想一個人靜下心來想想事情,可有些事,越想心裏就越亂,總理不出個頭緒來。
“姐姐,你在屋裏嗎?”
聞言,傅遙才醒過神來。
“是芩兒吧,我在,你進來吧。”
片刻,蘇芩打外屋進來,“聽說姐姐今日采桂花時,崴傷了腳,我心裏掛念,便想著來看看姐姐,沒擾了姐姐安歇吧。”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傅遙說著,衝蘇芩伸出手,“過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