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對溫王的關懷深遠,從皇上給溫王擇的這門婚事上,就可見端倪。
溫王妃潘氏,是文淵閣大學士潘仕傑之女。
盡管學士的官職不高,隻有正五品,但這位潘大學士卻是當今皇上的寵臣,被皇上特許可自由出入昭陽殿,這幾年頗得皇上倚重,可以說是前途無量。
前朝甚至有人斷言,皇上是有心栽培潘學士,來日能接丞相李元徽的班。
這世上到底也沒有空穴來風的事。
所以這位潘仕傑潘大學士,很可能就是大夏國下一任的宰相。
如若皇上對溫王不眷顧,怎麼會給他擇一門,來日對他大有裨益的婚事呢。
傅遙尋思著,悄悄望了順王妃一眼,覺得順王妃說話雖然沒什麼遮攔,但人的確很風趣,也相當爽快。
寧安公主知道順王妃的性子,盡管順王妃說話的語調和用詞,都不大襯她王妃的身份。
可家人、友人在一起說話,不就是該自在些才好,於是便接著順王妃的話茬說:“我記得我遠嫁和親那年,二皇弟隻是定了親,還尚未與潘氏完婚。我多年前就曾見過潘氏幾麵,的確是個很文靜,是溫順謙和的人。”
順王妃鄭氏顯然是覺得,寧安公主形容溫王妃的詞兒太過褒揚,立刻嗤笑道:“她那何止是文靜,簡直就是木頭一樣的人。成日裏沒個笑模樣,悶葫蘆似的,妯娌間想說說體己話都不成。”
話講到這裏,順王妃突然話鋒一轉,又笑嘻嘻的與寧安公主說:“皇姐可知,我這些年有多想念皇姐,想著我自從嫁進這家,也就隻能與皇姐說上話了。”
寧安公主雖然對順王妃的示好很受用,卻也不能不勸順王妃一句,“成了,不論潘氏這個人究竟好不好相處,咱們家裏頭男丁單薄,眼下成了親的就隻有大皇弟和二皇弟兩人。你可是長嫂,該拿出些長嫂該有的容人之量來,好好的與潘氏相處。”
“是,皇姐說的極是。”順王妃點頭,又順勢問道,“皇姐,我前陣子聽說,父皇預備給太子爺指婚,還聽說太子妃的人選已經定下,是忠勇侯府的姑娘叫……是叫周佳榕。不過那個周姑娘當真是個厲害貨色,前陣子竟然縱馬將太仆寺卿孟啟家的二姑娘給踏死了。小小年紀,就如此狠毒。父皇怎麼好選這樣壞心眼的丫頭,當太子妃呢。”
寧安公主知道傅遙與周佳榕私交甚好,也聽傅遠講過周佳榕縱馬傷人一案的隱情。
聽順王妃說話不大好聽,寧安公主自然不高興,便叫順王妃少說一句。
其實,順王妃對佳榕有這種認識和評價,傅遙並不覺得意外。
站在一個旁觀者的立場上,作為一個不明真相的人。
不是大約,而是一定都會認為佳榕有罪,是個心腸無比歹毒之人。
但作為深悉全部事實真相的人,傅遙真替佳榕委屈。
看來,此次事件對佳榕名譽的傷害,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重許多。
聽寧安公主不許她再嘀咕這些是非,順王妃趕緊陪笑說:“既然皇姐不愛聽,那我就不說了。不過皇姐,若我沒記錯,咱們太子爺過了生辰,就十七了。年紀真是不小了,是該盡快成家了。我娘家有個堂妹,人長的標致,琴棋書畫是樣樣拿手,今年剛行笄禮,與太子爺年紀也相當。”
話說到這裏,寧安公主才算真正聽出了順王妃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