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遙駕著烏追,又奪回了領跑的位置。
誰知她才跑出去沒多遠,就聽身後一聲驚呼,接著場邊也發出幾聲驚呼。
傅遙不明所以,微微回頭張望。
見李芝蘭的馬,好像失去了控製一般,竟然朝著與終點相反的方向往回跑去。
且馬速飛快,險些與其他貴女的馬撞在一起,場麵十分的驚險。
而在她身後不遠處,孟如梅的馬橫在賽場中間,孟如梅則是一臉驚魂未定的趴伏在馬背上,丟了魂似的。
見這情形,傅遙大概能猜到,方才場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孟如梅暗害她不成,卻驚了李芝蘭的馬。
真是該!
試想,李芝蘭若因此事有個長短,以李元徽的為人,是絕不可能饒了孟如梅的,更不會饒了孟家。
孟家與李家狼狽為奸,算計著冤害佳榕,打壓忠勇侯府。
眼下可好了,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己人打自己人。
這還真是一出極精彩的狗咬狗大戲。
不過,李芝蘭的確是太無辜了。
她雖然也是李家人,卻與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沒沾什麼關係。
若要有人遭報應,那也不該是李芝蘭。
眼看著終點近在咫尺,傅遙想贏,無比的想贏。
但即便她再想贏,也不能狠心到罔顧旁人的性命。
傅遙尋思著,立刻勒停了烏追,調轉馬頭,義無反顧的去營救李芝蘭。
與上回在雁歸山下營救李芝蘭時相比,這回的狀況明顯要好許多。
至少眼前不是山路崎嶇,也沒有亂樹叢生。
因此,傅遙駕著烏追,很快就追上了李芝蘭。
李芝蘭驚恐萬分的趴在馬背上,一望見傅遙就大喊救命。
這場麵,似曾相識。
雖然救人一命是件積德又愉快的事,但此刻,傅遙心中卻有些鬱悶。
她就納悶了,自那日雁歸山下遇險後,李芝蘭回去,就沒有痛定思痛,想著怎麼深入的鑽研一下騎術嗎?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然而李芝蘭卻沒有。
方才,李芝蘭馬騎的那樣快,可她卻連最基本的驚馬之後的自救都不懂。
傅遙並不想對一個清麗嬌柔的美人說難聽的話,但李芝蘭如此,真是在找死。
難道李芝蘭以為她每回遇險,都會如此幸運的有人出現救她嗎?
傅遙尋思著,也沒給李芝蘭什麼好臉,口氣淡淡的與她說了一句,“你抓緊了。”便嚐試著靠近,沒費太大力氣,就將受驚的馬匹給勒停了。
傅遙慶幸,索性李芝蘭這回騎的馬,隻是稍稍受到些驚嚇。
若是與上回在雁歸山下的情形一樣,隻怕沒等她追上來,那馬便會載著李芝蘭衝出圍欄,衝向場邊。
一旦瘋馬踏傷了什麼貴人,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眼看著事情被她成功控製住,傅遙無疑鬆了口氣,但心中卻並無救人以後的欣慰與喜悅。
救了仇人的親人,還是一連兩次,她還真是高風亮節。
傅遙頗為自嘲的想。
傅遙想著,翻身下了馬,她走到李芝蘭的馬前,問:“你自己能下來馬?”
李芝蘭臉色慘白,半晌才微微點了點頭,便要翻身下馬,誰知嚐試了幾回都不成。
見李芝蘭可憐巴巴的樣子,傅遙也不忍心,便上前扶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