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莘聽了張太醫的話後,趕忙往前一步,“太子殿下,先前奴婢侯在鳳儀宮外時,曾見過一位公子進了鳳儀宮。聽人說,那是李皇後的親侄兒李珺晏。”
李珺晏!竟然是他。
早在當日,李珺晏打著道謝的幌子,去忠勇侯府求見傅遙時。
崔景沉就猜到這個李珺晏對傅遙心懷不軌。
可他卻萬萬沒料到,李珺晏竟然敢串通繼後李氏對傅遙用強。
崔景沉怒火中燒,他此時此刻的情緒,已經不是單單用憤怒二字就能形容的。
但同時,崔景沉心中也無比慶幸。
索性楚莘果毅,冒死跑來東宮找他求救。
也慶幸傅遙機靈,能想到法子從鳳儀宮中逃出來。
否則……他都不敢想。
崔景沉滿眼疼惜的望著臥榻上沉睡的傅遙,問張太醫,“有沒有法子,能叫她盡快醒來?”
張太醫聞言,趕忙應道:“回殿下,蒙汗藥不是毒藥,並無什麼有效的法子能迅速解除其藥效。”
是啊,蒙汗藥是並非毒藥,但有時候,卻是比毒藥還毒的害人利器。
“那她何時能醒過來?”
“依微臣看,傅姑娘服下的蒙汗藥並不多。不出半個時辰,應該就能轉醒。”
聞言,崔景沉又問:“這蒙汗藥傷不傷身?”
“無妨。”
崔景沉點頭,“退下吧。”
張太醫得令,在與崔景沉施了一禮之後,便退身出去了。
見張太醫走了,崔景沉又望了楚莘和福安一眼,“你們也出去。”
楚莘得了吩咐,心中猶豫,並沒動。
還是福安拽了拽她的衣袖,楚莘才糾結著隨福安出去了。
待眾人退盡以後,崔景沉才在臥榻邊坐下。
他輕輕挽起傅遙的手,低頭在傅遙布滿傷痕的虎口處,吻了一下。
這個吻雖然輕,蜻蜓點水一般,但任誰也無法體會,他此刻心中,究竟在如何翻江倒海的疼著。
崔景沉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坐在臥榻邊,挽著傅遙的手,靜靜的望著她。
好像除了傅遙以外,一切的天地萬物都已不複存在。
也不知過了多久,傅遙的睫毛似乎微微顫動了兩下。
緊接著,傅遙緊閉的雙眼,緩緩的睜開來。
崔景沉大喜,趕緊問:“傅遙,你覺得怎麼樣?哪裏難受,快告訴我。”
“這裏是……”傅遙有些意識不清,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崔景沉見狀,趕緊湊上前,小心的將傅遙扶坐起來。
“你可還記得,你是從鳳儀宮裏逃出來的。”
一聽鳳儀宮三個字,傅遙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人也跟著醒過神來。
她想起來了,想起她在鳳儀宮被迫喝下摻了蒙汗藥的茶,然後被鎖進一間屋裏,屋裏有催情香,還有李珺晏……
好險,真是好險,差一點就跑不出來了。
傅遙緊緊抓著身上蓋的薄毯,雙手止不住的在發抖。
見傅遙如此,崔景沉好想抓住傅遙的手,給她安撫。
卻又怕傅遙剛經曆了那樣的事,會抗拒他。
於是,便起身去倒了一杯溫水過來,遞到傅遙手上。
傅遙回神,“謝殿下。”
“快喝口水,聲兒都啞了。”
傅遙聞言,也沒再說什麼,便埋頭安安靜靜的喝著水。
盡管此刻,她心裏亂的很,卻又覺得心底出奇的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