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過了立春節氣,但春寒料峭,天氣還是不太暖和。
大約是在暖閣裏坐久了,傅遙雖然穿的厚實,但猛地一出來,還是覺得身上有些冷。
不自覺的就打了個哆嗦。
傅遙攏了攏外衣,想來就這麼幹站著身上難免會覺得冷,走起來應該就會暖和些。
於是,便邁開腳步,向鄭府的梅園走去。
雖然是頭一回來鄭府做客,但傅遙記性好,隨的這遊廊怎麼蜿蜒曲折,不必丫鬟引路,她自己也能找過去。
一路走來,可以明顯看出,鄭府是座老宅子。
亭台樓閣都極其古樸考究,盡管保養得宜,可在數十年風霜的摧殘下,簷角和勾欄已經染上明顯的歲月風霜。
鄭宅雖陳舊,甚至稍稍有些破敗,但府上各處都被打理的十分幹淨整潔。
可見鄭家夫人應該是個賢惠,且懂得持家的婦人。
眼看再繞過前方的一段回廊,就該是梅園了,傅遙不禁加快了腳步。
誰知,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聲嗬斥,“你站住!”
站住?是在叫她站住?
傅遙遲疑,卻還是停下了腳步。
她回身,見身後不遠處站了一位與她年紀相仿的姑娘。
傅遙飛快的打量了這人幾遍,隱約覺得此女有些眼熟。
可究竟在哪兒見過,她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來。
見這姑娘瞧她的眼神有些凶悍,方才喊住她的聲音也十分無禮。
難不成她從前曾得罪過這個姑娘?
但傅遙自問,她向來與人為善,從不輕易與誰交惡。
退一步說,就算她真與誰鬧過不愉快,她也應該會深深記得此人,怎麼可能印象如此淺淡。
那麼這個姑娘……
“傅遙,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拒絕我哥的提親?”
提親?
傅遙恍然,原來是為了這事。
這下,傅遙總算弄清楚了她被人攔路的理由,卻不太明白此女的意圖。
見此女氣勢洶洶的樣子,這是要替兄長教訓她一頓出氣,還是預備借此機會向她逼婚呢。
但無論此女出於什麼目的將她攔住,這行為都過於魯莽了。
畢竟,她倆眼下都是在人家鄭府上做客。
甭管她倆之間有什麼仇怨,都不好在旁人家裏鬧。
但從這姑娘的麵相上來看,就不是個好說話。
傅遙正想著,要怎麼迅速且有效的化解眼前的風波,那姑娘竟然逼近上前。
“我哥可是皇上禦口親封的大夏第一力士,過陣子就要去兵部曆練,可以說前途無量。而我曹家雖然比不上你們輔國公府是皇親國戚,卻也算名門望族。你究竟有什麼不滿意的,非要拒絕我哥。”
大夏第一力士?曹家?
傅遙這才認出,眼前的女子正是通政司通政右使曹必應家的千金,曹敏。
她哥哥就是重陽那日,在聖前扛起重達數百斤大鼎的曹敘。
當日,她與曹氏兄妹還在馬球場上有過一戰。
直到如今,她還對這兄妹倆野蠻的打法記憶猶新。
正因如此,傅遙對曹氏兄妹可以說印象深刻。
而她方才之所以半天都沒認出曹敏來,大約是因為曹敏今日盛裝打扮,與當日在馬場上的彪悍模樣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