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福安所言,在這回的事中,李芝蘭的確無辜。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若非李芝蘭自身心懷異妄,又意誌薄弱,輕易聽人挑唆,何以落得如今這般淒慘的境況。
而除了怨她自身以外,也少不了要怨命運不濟,叫她投生在李家這樣顯赫卻門風不正的人家。
生為李家的女兒,大概天生就是用來被犧牲的。
“李芝蘭不知珍重自個也就罷了,還要連累了殿下您。眼下京都城內,就沒有人不知道李芝蘭為了殿下您才上吊投井的。隻怕少不了會有糊塗人認為,是殿下您負了傷了李芝蘭。”說到這兒,福安免不了麵露憂色。
“隨他們去。”崔景沉道,“左右我與傅遙的事,也快塵埃落定。若到了那時,還有人敢再說三道四,惹得傅遙不痛快,我絕不輕饒。”
福安聽著太子爺說話的聲兒有些泛啞,趕緊去斟了杯茶來。
“殿下說了半天的話,快喝口茶潤潤,再嚐口傅姑娘親手做的點心。”
崔景沉接過茶碗,喝了幾口茶,目光又重新落到了傅遙做的那滿滿一食盒的糕點上。
“你們倆也嚐嚐吧。”崔景沉也不小氣,招呼福安和常安說。
福安聞言,趕緊應道:“回殿下,這盒糕點是傅姑娘專程為您一個人準備的。傅姑娘心眼好,也另外準備了奴才們的份兒,殿下就不必招呼奴才們了。”
聽了福安的話,崔景沉也沒再客氣,便從食盒中隨便挑了一塊梅花糕。
糕餅入口,綿軟而香甜,恰如某人。
……
這幾日,傅遙跟隨太醫張良潛心鑽研醫術,可以說收獲頗豐。
尤其是在診脈這一方麵,有很大的長進。
張良直誇傅遙是塊學醫的材料。
為此,傅遙就學的更加用心了。
這日午後,傅遙才送走了張太醫,就聽說周佳木來了。
傅遙驚喜不已,趕緊吩咐將人請過來。
“你是何時回來的,怎麼也不提前知會我一聲?”周佳木才剛入座,傅遙就急著問。
周佳木笑笑,一對兒小虎牙張揚的露在外頭,“我昨兒傍晚才回來,想著今兒既要過來見你,便沒急著叫人來告訴你。”
傅遙點頭,笑嗬嗬的說:“你這個時辰才過來,該不會是在府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吧?”
“哪有,我晌午入宮去見了殿下一麵,聽殿下說你這陣子正在隨張太醫學習醫術,我怕擾了你,才故意晚些過來。我方才在門口,正好碰見張太醫要走,可見我來的很是時候。”
“算你有心。”傅遙一邊笑著,一邊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周佳木幾遍,“原以為你舟車勞頓的趕路,人會瘦些,卻沒想到竟比走之前,還要圓潤了些。”
“家鄉的水土養人,吃食也更可口些。我這回特意給你捎了些漢州的臘肉和火腿,還有杏仁和柿餅,你回頭嚐嚐,就知道我為什麼會長肉了。”
“我最喜歡吃杏仁和柿餅了,難為你千裏迢迢的,還記得為我捎這些。佳木,謝謝你。”
周佳木聞言,擺手道:“說謝多生分,你隻要以後口下留情,少打趣我幾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