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傍晚,姚秋露正在屋裏寫著明兒要交給師傅的大字,就見丫鬟青梅一路小跑的進了屋。
“姑娘,奴婢剛得了消息,說是住在對麵的蘇姑娘就要嫁去溫王府,給溫王殿下當侍妾了。”
“什麼?”姚秋露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了一跳,滿臉的不信。
“姑娘,這事兒千真萬確,聽說三日之後,王府就來接人了。奴婢聽說,遙姑娘給蘇姑娘準備了好大一份嫁妝,就連公主也著意給添置了些。當年咱們江州首富嫁女,也沒這麼排場呢。”
此刻,姚秋露哪有心思理會什麼嫁妝,她無比好奇,蘇芩究竟是怎麼與溫王扯上了關係。
這說嫁就嫁,之前竟然一點兒風聲都沒透。
“那個蘇芩不過是個卑賤的罪奴,憑她也配侍奉王爺?也不知那狐媚子究竟用了什麼手段,竟能把溫王殿下給迷住,我可得好好去問她討教討教!”話說到這兒,姚秋露筆一扔,起身就要往西屋去。
青梅見狀,趕緊勸道:“姑娘,您可別衝動,若叫遙姑娘知道,您又去找蘇姑娘的麻煩,一定會生氣罰您的。”
“罰就罰,我才不怕她罰呢。不就是禁足和罰寫大字嗎,她又不敢殺了我。”姚秋露邊說,邊氣衝衝的往外走,“倘若今日不去見那姓蘇的狐媚子一麵出出氣,我必定會活活慪死的。”
眼見是攔不住了,青梅隻好一路跟著姚秋露從東屋殺到了西屋。
姚秋露從不知敲門為何物,尤其是對蘇芩,向來都是破門而入。
今日,姚秋露火氣盛,是直接用腳將門踹開的。
姚秋露一進門,就對蘇芩一通的冷嘲熱諷。
“蘇妹妹大喜呀,聽說你就要到溫王府,給溫王殿下當侍妾去了。你快跟我說說,你究竟是用了什麼狐媚法子,把王爺的魂給勾了去?”
蘇芩也不惱,隻是一臉淡漠的與姚秋露說:“你出去。”
聞言,姚秋露就如被點著的爆竹,瞬間就惱了。
“你在我麵前擺什麼架子,不過一個小小的侍妾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說白了,不就是在王妃麵前卑躬屈膝,給王妃端茶送水,伺候王妃梳妝洗腳的賤婢嗎?你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蘇芩一再提醒自己,不要與姚秋露一般見識。
但姚秋露說的話實在難聽,蘇芩眼中,不覺間已染上了一層深深的恨意。
蘇芩不禁在想,自從姚秋露住到國公府以後,她明裏暗裏不知受了姚秋露多少欺負。
她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有一半都是拜姚秋露所賜。
從前,她因姚秋露是府上的表姑娘,心懷顧忌,不敢明著與姚秋露相爭。
而眼下,她馬上就要離開國公府了,難道還怕與姚秋露撕破臉不成?
於是,蘇芩便挖苦了姚秋露一句,“倘若叫你來當這個侍妾,你可願意?”
姚秋露顯然沒料到蘇芩會這樣問她。
人一時被問住了,眼光閃爍,極不自在。
明擺著是對蘇芩既羨慕又嫉妒。
半晌,姚秋露才定下心神,回道:“你少在我麵前得意。我與你這野丫頭可不一樣,我再怎麼說也是太子妃的親表姐。來日,我表妹一定會為我擇一戶富貴人家,讓我坐著八抬大轎出嫁,體體麵麵的為人正室,而你一個走側門的賤婢,憑什麼跟我比。蘇芩,你要記住,正妻永遠都是正妻,隻能有一個。而像你這樣的賤妾,溫王殿下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你以為你如今是飛上枝頭當了鳳凰?仔細哪日被溫王妃拔光了毛,重新當回野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