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頂紅無解,別說是她,即便是把天底下最好的郎中請來,也解不了此毒。
但眼下,李芝蘭仍有一息尚存,就還有救,她絕對不能放棄。
隻是她救李芝蘭的法子,動靜有些大,顯然不方便在這兒進行。
傅遙尋思著,趕忙上前將李芝蘭身上的嫁衣和鳳冠脫下,接著便衝轎外喊,“轎子裏太悶,新娘子中暑了,快來個丫鬟幫我。”
片刻,一個丫鬟就匆忙進了轎子裏。
傅遙見過這個丫鬟,就是平日裏常跟在李芝蘭身邊的貼身丫鬟。
那丫鬟見她家姑娘竟變成這幅樣子,當場就嚇哭了。
眼下事態緊急,傅遙可沒工夫聽個小丫頭在她耳邊哭。
況且,若哭聲傳出花轎,外頭的人還不定要如何揣測。
傅遙趕忙捂住了那丫鬟的嘴,小聲說:“若不想你們姑娘死,就閉緊嘴巴,聽我的。”
那丫鬟趕緊點頭,傅遙這才鬆開手。
“快,換上新娘子的衣服,代替你們姑娘去拜堂。”
小丫鬟聞言,明顯是嚇傻了,光愣著也不動。
“還愣著幹什麼,你想叫你們姑娘身敗名裂嗎?那我還不如不救她。”
“姑娘,奴婢求您,救救我們姑娘。”
“我會盡力救她,你快換好了衣裳出去,否則再耽擱下去,不止這婚禮要砸,你們姑娘也會死。”
那丫鬟聽了這話,哪還敢耽誤,匆匆穿上喜服,戴上鳳冠,便遮了蓋頭出去了。
叫崔撼與個丫鬟拜堂,的確是委屈了他。
但大事當前,個人的委屈與家族的臉麵相比孰輕孰重,想必崔撼也該明白。
這也是傅遙在情急之下,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
在崔撼順利的接了假新娘入府以後,傅遙趕緊催促喜娘,命轎夫將花轎抬到了敬王府的後巷去。
在將轎夫都遣走以後,傅遙等不及再另找地方,便立刻扒開李芝蘭的嘴,將手指探進李芝蘭的口中,想用催吐的法子,逼李芝蘭將喝下的毒藥都吐出來。
大約是因為不適的緣故,昏迷中的李芝蘭突然醒了過來。
她緩緩睜開眼,目光有些渙散,半晌才略微醒過些神來。
見傅遙正抓著她,要給她催吐,李芝蘭十分抗拒,立刻拚命的掙紮起來。
奈何此刻的她,身上早已脫力,任她怎麼掙紮,還是被傅遙按的死死的。
“你快把東西都吐出來,快吐呀!”傅遙一邊忙著給李芝蘭催吐,一邊吩咐守在轎外的喜娘和李芝蘭的幾個陪嫁丫鬟,“快,給我找清水來。”
“你走!我不要你救!叫我死,快叫我死……”李芝蘭有氣無力的哭叫著。
傅遙才不理李芝蘭究竟在叫什麼,又強行扒開李芝蘭的嘴,想辦法給她催吐。
李芝蘭是下了必死決心的,怎麼肯叫人救她,更何況是叫傅遙救她。
於是,便狠狠一口咬下去,傅遙的兩根手指瞬間就見了血。
十指連心,傅遙自然疼的厲害。
她隻怪李芝蘭不識好歹,心裏氣的要命。可轉念一想,李芝蘭如今已瀕臨崩潰,她怎麼好跟已經這樣了的人計較。
此刻,傅遙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救下李芝蘭,不論用什麼法子。
在這種時候,什麼儀禮都得暫且放在一邊,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李芝蘭活著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