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傅遙看,皇上趕在這個當口上,叫六皇子搬出昭儀宮挪去東宮,明擺著是要告訴眾人,李昭儀為母不當,教子無方。
這種懲罰,比什麼禁足,降位分,都叫李昭儀覺得難堪和惶恐。
李昭儀不但可能因此失去問鼎後位的機會,她兒子六皇子也很有可能就此失去奪儲的資格。
想必此刻的李昭儀和李元徽,必定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皇後那邊的情況如何,人醒了嗎?”寧安公主又問順王妃。
“人到如今還昏迷未醒,皇姐你說,皇後娘娘會不會……”
會不會死?
“這個我也說不好。”寧安公主答,她倒是巴望著皇後再也醒不過來才好。
“那皇姐說,咱們要不要入宮去探望皇後娘娘一番,無論如何,她也是咱們的母後。”
母後?
寧安公主腹誹道,就憑李氏,她也配?
“人如今還昏迷未醒,即便咱們去了,恐怕也見不著人。再等等吧,等人醒了咱們再去探望也不遲。”
順王妃也沒什麼主心骨,立馬點頭,“皇姐說的是,那咱們就緩幾日再去。”
……
雖然今日細雨綿綿,天氣很不好。
但受邀赴宴的賓客,都來的很齊很早,可見溫王在宗室和前朝的聲望還是很高的。
傅遙在入席之後,四下觀察了一番,卻並未見到太子爺和周佳木兩人。
難道人還沒到嗎?
可直到開席以後,仍不見太子爺的身影。
人大約是臨時有什麼事,不來了吧。
想到這兒,傅遙心中難免有些失望,麵對著一桌的美酒佳肴,也提不起精神嚐上一口。
這廂,傅遙才與順王妃碰了一杯酒,正捏著空酒杯愣神。
忽然聽見有人在她耳後輕輕喚了一聲傅姑娘。
這個聲音是……
傅遙趕緊轉頭一瞧,“常安!你怎麼會在這兒?”
“回姑娘,是太子殿下命奴才請姑娘過去相見的。”常安答。
“太子爺今兒來了嗎?”
“是,溫王殿下體貼,知道太子殿下不愛吵鬧,便在一處暖閣中設宴,單獨招待幾位殿下。”
傅遙就說嘛,即便今日太子爺有事不能來,大皇子順王和四皇子崔景瀾也不會不到。
原來是兄弟幾個單獨擺了一桌。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太子爺今兒沒來呢。”
“殿下知道姑娘謹慎,怕派個生人來請姑娘,姑娘不信,所以就差奴才來接姑娘。姑娘快隨奴才走吧。”
傅遙點頭,“等我跟嫂子報備一聲。”
“我都聽見了。”寧安公主衝傅遙笑了笑說,“妹妹快去吧。”
傅遙聞言,也沒囉嗦,就羞答答的隨常安去了。
屋外,雨依舊下個不停,雨勢不大,淅淅瀝瀝的,頗有春雨的韻味。
而傅遙此刻的心緒,也如這春雨一般,絲絲縷縷,點點滴滴。
說來也奇怪,她與太子爺明明已經是熟到不能再熟的人了。
可每次一見到太子爺,她的心還是會不由自主的緊張和悸動……
“姑娘,奴才還沒得了機會恭喜您和殿下呢。”常安說,“姑娘就要做太子妃了,奴才心裏高興。”
傅遙知道,常安是比楚莘還不善言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