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遙覺得,太子爺一定是平日裏甘草嚼多了,否則嘴巴怎麼會這麼甜。
她原本是想借雍王世子的事,打趣太子爺幾句,卻沒成想反被太子爺給撩動了心弦。
傅遙甘拜下風,也不再打趣崔景沉,正經問道:“聽常安說,順王和溫王也在暖閣,怎麼都不見人?”
“大皇嫂那邊不許大皇兄沾酒,大皇兄卻偷偷喝了不少。為防大皇嫂回頭察覺,大皇兄便問二皇兄借了處地方漱洗,順便再把衣裳晾晾,叫身上的酒氣能盡快散去。”
傅遙早就聽說順王懼內,卻沒想到順王竟然如此懼內。
“順王妃精明,難道僅憑漱漱口,抖抖衣裳就能瞞過她?可知陽奉陰違比明知故犯,還要罪加一等。”傅遙說。
“我對你可向來都是言出必行,表裏如一。”崔景沉趕緊表決心。
傅遙一笑,“我知道。”
崔景沉見傅遙笑了,隻覺得通體舒暢。
這世上終究沒有其他東西,比傅遙的笑更能治愈溫暖他了。
“還有二皇兄,這會兒應該在前頭招待賓客,至於四皇弟……”
“我方才在廊上撞見了四殿下,還與他說了幾句話。聽四殿下說,他是酒醉微醺,出去吹風醒酒的。”
“是。”崔景沉應道,“都是大皇兄不好,明知四皇弟不勝酒力,還硬要灌他。四皇弟也是好說話,大皇兄說什麼他就聽什麼,也不知推辭。”
傅遙聞言,覺得四皇子心裏應該是想拒絕順王遞來的酒。
可四皇子既不是太子爺,也不是溫王。
背後連個可以倚仗撐腰的人都沒有。
這樣一個勢單力薄,孤苦無依的人,敢去得罪誰。
對順王自然是有求必應了。
如此想來,四皇子也真是怪可憐的。
“你呢,喝了多少?”傅遙問崔景沉。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喝酒,所以隻是陪兩位皇兄淺酌了幾杯,不信你聞聞。”崔景沉說著,將傅遙攬入懷中,低頭貼了上來。
傅遙又驚又羞,“這兒可是溫王府,不許想那些事。”
崔景沉聞言,笑望著傅遙,“我哪有,分明是你在想。”
好你個崔景沉,竟然學會豬八戒倒打一耙了,明明就是你……
傅遙羞怯不已,忙掙脫了崔景沉,起身要走。
誰知還沒等她邁開腳步,就又被崔景沉給拉入了懷中。
“好了,不逗你了,叫我看看你的手,都好全了沒有。”崔景沉邊說,邊將傅遙的手拉到眼前。
“都好的差不多了,你不必擔心。”
“這麼好看的手,可萬萬不能留疤。”崔景沉說。
傅遙微微一怔,“你介意我身上有疤嗎?”
“傻阿遙,我對你的情誼,怎麼會因區區幾塊疤而改變,就那麼不信我?”
“我信。”傅遙答,“可手上這個隻是小傷,這裏這一塊疤卻真的好難看。”
傅遙說著,將左邊袖口挽起,隻見她光滑白皙的小臂上,果然蜿蜒著一道既突兀又猙獰的傷疤。
“我想了好些法子想去掉這個疤,你送的那些祛痕膏也都用了,但都不管用。大約是因為這道口子當時劃的太深,所以才去不掉,真是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