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崔景琪為人有些靦腆,話不多。
今日,明明是為慶賀他得以承襲其父王爵的大好日子,他卻沒有站出來與大家說些什麼。
自始至終,都是由雍王府的輔官馮長史在張羅宴客。
而開席以後,雍王爺也並不活躍。除了一開始,親自敬了到賀賓客們一杯酒後,便安靜的坐在位子上一言不發,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尊絕美的玉雕。
因為今日受邀前來赴宴的,多半是宗室中德高望重的貴親,所以氣氛並不如傅遙平日裏參赴的宴席熱鬧。
眾人大都一本正經的埋頭吃飯,或低聲交談。
明明是來慶賀雍王的大喜事,但宴席上的氣氛卻有種說不清的壓抑。
大約是受周遭氣氛的影響,今日的順王妃也不似平日裏活躍。
隻是小聲與傅遙談笑。
這廂,順王妃剛與傅遙講到一樁,她懷頭一個孩子時的趣事時,前來添酒的丫鬟,就不小心打翻了順王妃的酒杯。
杯中的酒水飛濺而出,不光濺到了順王妃身上,也波及了傅遙。
見此情形,那丫鬟嚇得不輕,趕緊連聲告饒。
順王妃怪這丫鬟冒失不長眼,心裏雖然生氣,但作為賓客,哪好公然管教人家府上的家奴。
於是便隱忍著不發作,說了句“無礙”之後,便將那丫鬟給攆走了。
傅遙記得她隨身的荷包中,除去給了太子爺的那條帕子以外,應該還有條備用的。
她正預備將那條手帕找出來,替順王妃擦擦沾到衣裙上的酒水,卻驚訝的發現她的荷包竟然不見了。
奇怪,明明在雍王府門前的時候,東西還在,眼下怎麼說沒就沒了。
傅遙一頭霧水,東西究竟是在何時何地掉的,她竟然半分都沒察覺。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荷包一定是在雍王府上遺失的。
其實,傅遙並不在意一枚小小的荷包,更不在意荷包裏頭那些備用的針線,以及一些小玩意。
真正叫她在意並緊張的是,那荷包中裝著啞姨臨終前贈給她的那枚羊脂玉墜子。
這是啞咦留在這世上的唯一遺物,也是啞咦留給她的念想。
她怎麼能將這麼重要的東西弄丟了。
“大皇嫂,我隨身的一樣要緊東西遺失了,我得出去找找。”傅遙與順王妃說。
“哦?什麼東西這麼要緊,要不要我陪你一起找,或是叫雍王府上的人,幫著找找。”
“若真是我不小心遺落在了哪裏,應該很好找,不必勞煩大皇嫂,也不必驚動雍王府的人,妹妹去去就回。”傅遙說完,也沒與順王妃再囉嗦,便起身出去了。
傅遙順著來時的路,仔仔細細的找了一遍,卻一無所獲。
莫不是叫誰看見,拾了去?
傅遙倒是不怕有人窺探荷包裏的東西,畢竟那荷包裏並沒裝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她唯一在意的就是啞咦留給她的那枚羊脂玉墜。
她務必要將東西,完好無損的找回來。
傅遙尋思著,打算再自己找一遍,倘若再找不到,那就隻能求助雍王府的人了。
於是,傅遙又按著原路,一路找了回來。
這廂,傅遙剛拐上遊廊,就見不遠處的廊上站了一個人。
傅遙定睛一看,見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雍王崔景琪。
自打與太子爺相識以後,傅遙就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男子能與之相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