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楚莘猶豫了片刻才開口,“您不必再給兆裕診回脈嗎?”
究竟需不需要再給兆裕診一回脈,傅遙心中自有分寸。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她是不用再給兆裕診脈的。
可聽楚莘的口氣,好像還挺不放心兆裕的。
即如此,那她就好人做到底,再給兆裕請一次脈也無妨。
“楚莘,你去把兆裕請到後院來,記得要掩人耳目,別叫無關的人瞧見,否則隻怕要橫生枝節。”
“噯。”楚莘點頭,轉身就出去了,瞧神情似乎挺高興的。
“姐姐說的兆裕,可是雍王殿下身邊的那個高個隨從?”芸熙問。
傅遙點頭,“別看這個兆裕長得麵冷,但心腸卻好,佳榕在棲雲小築養傷期間,全靠他忙前忙後的照應。就在棲雲小築時,我機緣巧合之下,得知兆裕有脾胃虛寒之症,便擬了個子幫他調養,他今兒算是過來拿藥複診的。”
“姐姐真是菩薩心腸,對誰都那麼好。”
“教書育人還有教無類呢,更何況是治病救人呢。既然我懂得醫術,就該學以致用,否則既辜負了這身醫術,也辜負了自己。”傅遙說著,便起了身,“妹妹先忙你的,我去瞧瞧,一會兒就回來。”
芸熙點頭,目送傅遙出了門。
……
待傅遙到後院時,楚莘已經將兆裕領來了。
一見傅遙,兆裕趕忙上前衝傅遙一禮,“傅姑娘萬安,敢問傅姑娘,有什麼話要托小的帶給我家王爺。”
傅遙聞言,不禁望了楚莘一眼。
合著楚莘是把兆裕給騙進來的。
傅遙可是知道,她家楚莘是最不懂說謊的,可這最不會說謊的人,說出來的謊話,竟然把兆裕給騙了。
傅遙也不知該誇她家楚莘長進了,還是該罵兆裕傻。
“你去那邊坐下。”傅遙指著一旁的藤椅與兆裕說。
兆裕一怔,忙衝傅遙拱手,“小的不敢。”
“叫你坐下就快點兒坐下,有什麼敢不敢的。”傅遙催促說。
兆裕聞言,遲疑了片刻,便按著傅遙的話,老老實實的去藤椅上坐下了。
傅遙也沒囉嗦,麻利的從隨身的荷包中掏出手帕,便上前蹲下,“把手拿出來。”
“傅姑娘這是要?”
“看不出來嗎?我這是要給你診脈。”
兆裕恍然,忙望向楚莘。
楚莘也不遮掩,直言道:“我是怕你一聽診脈不肯進來,才誆了你。眼下,你人既然已經坐在這兒了,就老老實實的把手拿出來吧。”
“楚姑娘,我的身子早就好了。”
兆裕此言不虛,據傅遙觀察,兆裕麵色紅潤,說話也是中氣十足,哪像個病人。
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不是楚莘開口,我可沒打算再給你複診。”傅遙說。
兆裕聞言,望著楚莘稍稍怔忪了片刻才說:“謝楚姑娘關懷。”
楚莘得了這話,神情明顯有些不自在。
單從表麵上看,楚莘這是有些不耐煩,但傅遙卻知,楚莘這是在害羞。
“你不必謝我,我隻是怕你的病,好的不夠徹底,來日會壞了我家姑娘懸壺濟世的好名聲,並不是因為關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