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木他們一走,院裏瞬間就安靜下來。
傅遙這才能好好的看看崔景沉。
眼前的太子爺雖然是一身的風塵仆仆。
但就像沙粒遮不住金子的光芒,塵土一樣掩不住太子爺雍容清貴的氣度。
這個男人,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是光芒萬丈的。
“瞧,路趕的太急,鬢邊的發都鬆了。”傅遙說著,抬起手來輕輕的為崔景沉撫平。
崔景沉順勢抓住了傅遙的手,目光清和而溫軟。
“快鬆開,叫人看見。”傅遙趕忙將手往回抽。
要知道,這裏可不是桐芳苑而是正院。
人多眼雜,叫人看見多不好。
“別動,我就是想好好看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傅遙紅著臉說。
“阿遙好看,就是又瘦了。”崔景沉說著,便緩緩的鬆開了傅遙的手,“瞧你的樣子,該是累的厲害,快回去歇著吧,我與皇姐說說話就走。”
“不行,方才被你盯著那樣一通看,我多吃虧,我必須得看回來才行。你叫我陪你一同進去吧。”
阿遙這是在衝他撒嬌嗎?
崔景沉覺得既意外又歡喜,心頭熱熱的。
他沒多言,當即牽起了傅遙的手,兩人相視一下,便手牽手的進了屋。
崔景沉雖然在宮裏宮外都有不少耳目,但今日這一係列的事件,事發都太過突然。
加之,崔景沉又好巧不巧的出了城。
因此,這些消息就沒能及時的傳到崔景沉耳中。
對於今日發生的這些事,崔景沉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而傅遙這邊,也是花了不少工夫才徹底捋清了事情的經過。
在聽傅遙詳細的講過事情的原委之後,崔景沉也認為,此事一定與李氏一族脫不了幹係。
李氏一族要對付淑妃,這本是狗咬狗,再大快人心不過的事了。
但糾結就糾結在,此事涉及蘇芩,一個鬧不好,國公府也會被牽扯進去,落的個名譽掃地。
傅遙坦言,她也是萬般無奈,才會出的手。
隻要是傅遙的決定,崔景沉就沒有覺得不對不好的。
哪有怪傅遙輕舉妄動的意思,還直誇傅遙聰明伶俐。
寧安公主從旁瞧著直搖頭,覺得她這弟弟應該是中毒了。
中了一種叫傅遙的毒。
眼下有關國公府名譽的危機已經解除,但無論是傅遙和崔景沉,還是寧安公主,都覺得這才隻是一個開始。
原本隻在暗地裏蠢蠢欲動的那些人,已經有些沉不住氣慢慢的浮出水麵了。
在這些人虎視眈眈的包圍之下,崔景沉想要坐穩這個儲君之位,無疑變的更加艱難。
然而崔景沉本身是個極其豁達的人,見傅遙和寧安公主眼中都有愁緒,便開解說:“聖人雲‘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我若連眼前這點考驗都擔不起,來日何以挑起天下的重擔。”
崔景沉的話,叫傅遙覺得豁然開朗,心裏也舒暢了不少。
她是相信太子爺的,相信他絕對能挑起這天下的重擔。
她固然心疼,卻從未懷疑。
眼見天色已晚,崔景沉又稍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
傅遙一路將崔景沉和周佳木送到了門口。
臨別前,崔景沉拉著傅遙的手,無論如何都舍不得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