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府,傅遙就直接去了寧安公主房裏。
寧安公主一見著傅遙就說:“估摸著時辰,妹妹也該回來了。妹妹在城外也聽說了敬王府上的事?”
“是。”傅遙點頭,“妹妹聽說,順王府和溫王府得了消息已經派人過去了。嫂子,咱們要不要也派個人去敬王府問候一聲。”
“妹妹不必擔心這個,嫂子已經托睿叔過去了。”
傅遙聞言,也就安了心。
另一邊,漫芳小聲提了一句,“主子,咱們要不要把東西提前備下?”
漫芳這話問的隱晦,但傅遙還是聽明白了。
漫芳這是在問寧安公主,要不要把奔喪的衣裳,禮品和禮金等物先備下。
省得敬王一去,還要手忙腳亂的現準備。
寧安公主聽了這話,卻道不必。
說是早在當年她未出嫁以前,敬王就曾因吐血病倒過兩回。
眾人回回都以為敬王怕是不成了,但老人家每回都是躺幾日就緩過來了。
盡管此番,敬王的病狀十分凶險,可人未必就會不成。
但寧安公主尋思了尋思,還是叫漫芳先去把東西給備下了。
以防萬一。
“嫂子,我幫漫芳一同張羅這事吧。”傅遙說。
“妹妹才從城外回來,身上必定乏累,還是回去歇著吧。這點兒小事,漫芳一個人就成。”
“嫂子,我不累。”
“妹妹身子才剛好些,可不能掉以輕心。即便不累,也要回去歇著。”
傅遙哪肯叫寧安公主為她擔心,便應了寧安公主的話,回桐芳苑了。
芸熙最是細心體貼,傅遙才進屋坐下,她就給傅遙奉上了一杯已經晾好的金銀花茶。
說是這金銀花茶最是清熱去火,盛夏時節飲用最好。
傅遙覺得,她眼下是要好好去去心火。
最近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一樁接著一樁,簡直叫人應接不暇。
傅遙想,他們大夏的崔姓皇族今年是不是犯太歲。
先是繼後摔斷了腿,不良於行。
再是李昭儀被害中毒,危在旦夕。
眼下,敬王又突然吐血,病重垂危。
傅遙覺得,皇族宗室的人,真應該一人灌一壺這清熱去火的金銀花茶才是。
這大熱的天,傅遙明明一身的汗,卻從心底裏發寒。
人生已經夠艱難了,沾上皇族就更艱難了。
見傅遙隻管低著頭,也不喝手中的茶,芸熙忍不住問了一句,“姐姐不愛喝金銀花茶嗎?”
而傅遙卻盯著手中茶碗裏的金銀花,答非所問,“這金銀花還有個別名,喚作忍冬。”
“忍冬?”芸熙好奇,“姐姐可知這金銀花為何會叫忍冬?”
傅遙答,“這金銀花到了秋天的時候,枝上的老葉就會枯黃掉落,但老葉凋零的同時,葉腋上便會萌發出新的綠葉,且淩寒不凋,忍冬之名由此而得。”
“原來如此。”
傅遙輕歎,“忍耐過寒冷的冬日,便能迎來溫暖的春日吧。”
芸熙淡淡一笑,“大熱的天,姐姐怎麼突然說起冬日的事了。”
傅遙聞言,也跟著微微勾了勾唇角,“哪有工夫在這兒說喪氣話,得趕緊給佳榕配藥。”
“我幫姐姐一起。”芸熙說。
傅遙原本舍不得芸熙做搗藥一類的粗活。
尤其是趕在這盛暑天裏。
但傅遙覺得,技多不壓身,叫芸熙簡單學些藥理醫理,沒準兒日後哪裏就能用上。
就像這專門用來對付生智齒嘴巴裏化膿的配方,用處就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