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朝的初秋依舊和往常一樣,有著明媚的藍天。
高大的樹上,已經泛黃的落葉突然脫離了開來,打著旋兒的緩緩落在了地上。
一雙織錦繡花鞋踩上了落葉。
“大小姐這會兒想必是起了,去,把這盅燕窩給大小姐送過去,病了這麼多天起不來,合該好好的補補身子了。”
繡花鞋的主人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指使著身邊的丫鬟們做事。
“是,二夫人!奴婢這就過去,一定要讓大小姐知道二夫人您的恩慈!”
大丫鬟春桃立刻會意,端著這盅燕窩,柳腰款擺就離開了。
被稱作二夫人的女人,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那小蹄子還不能死呢!
她一張刻薄尖銳的臉上盡是輕鬆。
春桃端著燕窩路過一處沒有人來往的假山的時候,從腰帶裏麵拿出了早早藏好的一個小紙包,將紙包打開後,再四處打量了一圈,確定並沒有任何人之後,她小心翼翼的將紙包裏的藥粉,灑了一些到燕窩裏,用勺子輕輕攪拌幾下,待藥粉溶解之後,才收起了手中的紙包,重新往前走去。
而當她拐了個彎不見蹤跡之後,假山旁邊卻轉出來一個男人,他若有所思的朝那邊看了一眼之後,便抬腳走向另一個方向去了。
到了大小姐的院子裏,春桃看大小姐在院子裏曬太陽,於是將手裏端著的托盤放在了石桌上:“大小姐,這是二夫人給您送過來的燕窩,二夫人說您身體不好,該好好的補補身子呢!”
靠在搬到院子裏的貴妃榻上曬太陽,身上還蓋了一層薄被的季璿坐起身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卻先輕咳了幾聲。
“咳咳,有勞春桃姑娘了,二嬸的情誼,璿記下了。”
說完,捂著嘴巴又是一通咳嗽,已經被病痛折磨的形銷骨立的季璿,看向了春桃,一雙大大的杏眼亮的驚人。
春桃感覺自己的小心思好像都被看穿了一樣,匆忙低頭:“大小姐客氣了,奴婢會轉告二夫人的。”
季璿點點頭:“如寶,送春桃姑娘出去吧。”
說完,好像用盡了力氣似的,重新躺在了貴妃榻上,閉上眼睛小口小口的喘著氣。
“奴婢退下了。”
春桃和如寶恭恭敬敬的退出了院子。
如寶送春桃離開,兩人並排前進,私下裏說著小話兒。
春桃壓低了聲音:“大少爺馬上就回來了,藥稍微停一下,讓大小姐身體好一點,別一個扛不住直接沒了就不好了。”
如寶也壓低了聲音:“是的,麻煩春桃姐姐回稟二夫人,奴婢知道了。”
春桃點頭:“嗯,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給二夫人複命了。”
“春桃姐姐好走!”
二人分道揚鑣。
如寶的上空,一個人——或者說是靈魂,正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出好戲。
屏退了左右正閉目養神的季璿,睜開眼睛看著桌子上的燕窩,想了想,還是坐起身子來,想要吃兩口。
但她錯誤的估計了自己的力量,剛剛端在手上,手一抖,這盅燕窩就打翻在地了。
季璿低頭,地上的落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這燕窩有毒!
想到這點的季璿,怒極攻心,捂著心口就軟軟的倒在了貴妃榻上,漸漸失去了聲息……
***
“如寶,你去請老太太二夫人和寧姨娘來,如珠,你讓人將地上那有毒的燕窩圍起來。”再次睜開眼,季璿的靈魂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獲得了季璿所有記憶的,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被車撞死的微表情分析師紀萱萱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