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早早看著季白裏車尾燈的方向,一直看著,直到車燈消失還依然站在那裏。
季白裏得沒錯。
他們確實是未婚夫妻的的關係。
當初,辛氏集團想要投標商管海上引流項目,季白間助她一臂之力,當時的活動合作內容,季家全權出資幫她招標,同時給她製定招標文件,唯一的交換條件就是,她需要和季白裏訂婚。
她答應了。
那一刻毫不猶豫。
對她而言,隻要是能夠幫她拿到辛氏集團,什麼條件她都會答應。
合作一拍即合。
季白間暫時不要對外宣布婚約的事情,等時機到了再,似乎有他的考慮。
辛早早點頭。
雖若她和季白裏是如此關係,但那之後也沒有單獨見過季白裏,季白間也沒有安排他們的單獨見麵,他們彼此都不了解,甚至從偶爾兩次和季白裏的接觸中,她一度懷疑可能連季白裏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她對季白裏也從不主動。
沒想到。
他是知道的。
她眼眸動了動,轉身往別墅走去。
上流社會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婚約,有些人到最後可以培養成感情,比如宋知之和季白間,一度,沒有人覺得他們是真愛,但現在確實是,彼此愛得很徹底。
但更多的人,就沒有他們的幸運了。
二樓上。
外陽台上,一個男人站在那裏抽煙。
淡淡的眼眸就這麼一直看著她,看著她和季白裏的互動,看著季白裏離開之後很久很久,辛早早才轉身走進了別墅。
他臉色很冷,狠狠的抽煙。
“你到底要抽多少煙!”房間中,是汪荃的聲音。
她從浴室出來,洗完澡。
慕辭典將煙蒂熄滅。
汪荃看著他,“這麼晚了找我什麼事兒?”
慕辭典走進房間內,對著他母親,,“我有些累了。”
“累了就去睡覺。”汪荃自然的道,“明不是還要上班嗎?現在這麼晚了,早點去睡。”
慕辭典,“我,報複辛早早的事情,我累了。”
“慕辭典!“汪荃整個人突然就暴怒了。
那一刻的激動毫不掩飾。
慕辭典沉默。
汪荃,“你知道你在什麼嗎?你知道嗎?!當年你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你忘了?!慕辭典,這種話你給我收回去,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
“辛賀已經死了。”慕辭典一字一頓,“你想要的仇,早就應該結束了!”
“夠嗎?”汪荃狠狠的道,“我曾經遭遇的一切,辛賀這麼便宜就死了根本就不夠!虧他死得這麼早,他唯一的女兒就應該替她承受他的罪孽!慕辭典,你是不是喜歡上辛早早了,你是不是喜歡這個賤女人。”
慕辭典沒有回答,他隻,“辛早早沒有錯。她父親的過錯,和她沒什麼關係?!”
“誰沒關係!父債子還,經地義!”汪荃此刻激動無比,“以前還好,辛早早要是不回來,要是在辛賀死了自知的不要回來,自知的不要和我們搶辛氏集團,我還可以既往不咎,我還可以當這個女人是死的,但是現在!現在絕對不可能!我絕對不會讓辛早早在我麵前這麼耀武揚威!慕辭典,絕對不可以!”
“辛氏是辛早早的沒錯。”
“你瘋了嗎?慕辭典,辛氏怎麼可能是這個賤女人的!辛賀當年要不是把你父親的產業合並,怎麼可能做到這麼大!辛氏集團是我們的,是我們的!你給我搶回來,死都要搶回來!”
“我不想了。”慕辭典,態度很堅定。
汪荃看著他,臉色很猙獰,眼眶一瞬間猩紅,那一刻身體都在發抖。
一句,我不想了!
這麼多年,她嘔心瀝血這麼多年,就白費了?!
不。
汪荃那一刻氣得直接床頭櫃上的水晶球,猛地一下砸向了慕辭典。
慕辭典一動不動,額頭上瞬間,流出了一道血液。
汪荃看著,無動於衷。
慕辭典承受著,無動於衷。
而此刻水晶球突然碎在地上,響起劇烈的響聲,倒是驚動了在走廊上打算回房的辛早早。
她腳步頓了頓。
聲音好像是從汪荃的房間出來的。
她猶豫了一下,終究走了過去。
她想,要是汪荃死了也好,死了就好。
她腳步停在汪荃的房門口。
半掩的房門透著光亮,她看著汪荃和慕辭典,汪荃暴怒的模樣,慕辭典一臉淡定,淡定的臉色顯得無比猙獰。
他額頭上的血,就從他臉上流了下來。
辛早早轉身離開。
原來,兩母子吵架。
虧她還以為,汪荃自殺了。
她自若的回房。
房間內,汪荃緊緊的盯著自己的兒子,“慕辭典,今晚你的一切,我再也不想聽到!”
慕辭典依然直直的看著她。
他沒有答應她任何事情。
“滾!”汪荃用盡全身怒吼。
慕辭典僵硬了很久,才轉身離開。
他很清楚,很清楚,這件事情很難服他母親。
而他,確實累了。
他往自己房間走去。
路過,辛早早的房門。
他腳步頓了頓,終究離開。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直接躺在床上。
額頭上很痛,此刻還在血流不止,而他卻似乎一點都不關心。
他就這麼看著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