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源頭,都是從他父親跳樓自殺的那一刻開始。
後來,他母親逼迫著自己嫁給了他們家的仇人辛賀,每和自己最討厭的人同床共枕,每麵對她最想要殺的人,日複一日的心理扭曲,變成了他母親現在的模樣。
隻想著仇恨隻想著報複,再也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對這個世界除了憎惡,再也沒有一點感恩。
他眼眶有些濕。
他從就在他母親的陰影下,不停的告訴自己,他們家最大的仇人就是辛賀和辛早早。
那個時候他還沒能到分辨是非的時候,所以對他母親的話言聽計從,根深蒂固的認定,辛賀和辛早早都是他們家的敵人,都需要得到應有的報應。
他對辛早早主動關心,他對辛早早的好,都是違心的,都隻是聽從他母親的安排,為了讓辛早早愛上自己,為了讓辛早早遭遇身心的折磨,為了讓他母親開心。
好長一段時間,他們都在報複的快感下不可自拔。
好長一段時間,他欺壓著辛早早,他覺得很痛快!
他想。
這大概就是報複。
讓那些害他們家之人,不得好過!
可是……
辛早早沒有害過他們家的人。
辛早早從到大,連一隻螞蟻都沒有踩死過,而他就在她身上,得到了報複的所有快樂!
他記憶中已經不知道時候的辛早早是什麼樣子的了?
膽,懦弱,沉默,孤僻……又仿若,看到了那張,對他綻放笑容的臉蛋。
她其實長得很可愛。
有一段時間他很喜歡她像蘋果一樣的臉蛋,他甚至很喜歡去咬。
而他咬著她臉蛋的時候,她分明有些痛,包裹著眼淚但就是不哭,還會用好好的手拉著他,就好像他是她的全部。
整個童年。
他真的是辛早早的全部。
他什麼,辛早早就聽什麼。
他給她一顆糖,她就覺得他帶給了她帶來了整個堂。
那個時候的辛早早,那麼乖,那麼溫順,那麼楚楚動人……
驀然。
眼角邊下枕頭濕了一片。
他翻身,把被子捂在自己的臉上。
是他自己,親手把辛早早弄丟了。
這輩子,再也找不回來了……
……
翌日一早。
辛早早帶著聶峰出門。
路過慕辭典的房間,腳步頓了頓。
倒不是因為對這個房間有所留戀,她隻是有些詫異,為什麼這段時間慕辭典不再那麼拚命地上班了?這個時候不應該和她在公司幹個你死我活嗎?不應該讓所有人看到他慕辭典為了這個公司不辭辛苦嘔心瀝血嗎?
辛早早笑。
慕辭典的陰招那麼多,她什麼時候看懂過。
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把自己能夠想到的做到更好。
她抬起腳步,大步離開。
樓下汪荃在吃早點,難掩的臉色憔悴。
昨晚上是演戲演得太過投入,傷了心肺?!
她冷漠的離開。
汪荃看著辛早早離開的背影,看著她現在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越來越高傲的模樣。
臉色瞬間變得猙獰。
她一定會讓辛早早,生不如死!
辛早早坐著轎車去辛氏集團。
習慣性的會在車上看實時新聞,了解炎尚國的所有最新動態。
她翻閱的手指突然一頓。
一條新聞彈出,標題就讓她有些心跳異常,“辛氏和季氏的訂婚在即,未婚夫婦甜蜜溫存。”
自然,是的她和季白裏。
她點開新聞內容。
內容上簡單了一下辛氏和季氏兩家財閥集團的基本情況,有恭維了辛早早和季白裏的造地設,還各種言語透露著兩個人的感情升華,現在已經到了你儂我儂的階段。
辛早早看著,臉有些燥紅。
新聞的上麵,放著偌大的一張,她和季白裏接吻的照片。
到底是哪個角度拍的,拍得這麼恰當!
她昨晚上分明沒有看到狗仔。
而她之所以覺得對方拍得如此,隻是因為季白裏根本就沒有真的親她。
他俯身靠近她的時候,她承認是她躲了一下。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本能的會有這種舉動,大抵還是覺得兩個人的發展有些快。
季白裏也沒有強迫她,看著她當時都要紅到滴血的臉,在她耳邊溫柔道,“不急,慢慢來。”
辛早早點頭。
其實那一刻心裏還是有些內疚的。
未婚夫婦做這些舉動分明就很正常,就因為她內心不出口的那些陰影,就因為她曾經經曆過的那些不美好,就讓季白裏來無辜承受了。
一個晚上都有些過意不去。
季白裏卻表現得很自若,大約是看出來了她的心思,離開的時候重重的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告訴她,“今晚他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