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南的聲音聽起來很輕很柔軟,“她對龍城很熟悉,丟不了。”
“再熟悉也不能大晚上隻身一人在外邊,現在的治安那麼差,要真出了點什麼事,你哭都來不及。”楚項佑白了顧澤南一眼。
我聽這話越聽越不對勁,無奈極了,看來楚項佑真誤會了,他一定還在以為我和顧澤南之間有點什麼。
雖然我們真的有點什麼……但並不是他以為的那樣啊。
我呆站在那裏,真是百口莫辯。
“那也隻能怪你回來的太晚,你要是白天到,那不就沒有這個問題了嗎?”
顧澤南這話說的,好像放錯了重點了吧,他怎麼一副把我當空氣的樣子。
“拜托,我從加拿大飛過來,要是白天到,那我得坐什麼時候的飛機?”楚項佑頓了頓,“我住在哪啊?”
他自顧自的繞著客廳走了一圈,沒有一點陌生感,完完全全把這裏當作自己的家一樣自在,“幾年不見,你的審美可是越來越差了,這房子裝修成這樣也住得下人啊?你怎麼想的,委屈你自己不要緊,別委屈了寧西啊。”
聽完這話我小腹一緊,這個楚項佑真是太可怕了,他從加拿大回來是專門來和我作對的嗎,怎麼每句話都在把我往火坑裏推?
幸好顧澤南好像沒聽進去後半句,或者說並不在意,“隨便住一段時間而已,等度假村的項目做起來,這房子都是要變的。”
原來如此……這也算是解開了我心裏的疑惑吧,為什麼顧澤南要把家選在這裏,為什麼這個家的裝修那麼簡單,原來都是為度假村做準備,可是……是什麼準備?
“二樓主臥給你。”顧澤南看了我一眼,又轉向楚項佑,“寧西知道是哪間,讓她帶你上去吧。”
“不用!”楚項佑立馬擺手,“找個臥室我都找不到那白活那麼大了,我自己去。”
說完後他朝我眨眨眼,把我又往前推了一把,直接讓我麵向了顧澤南。
我嚇得踉蹌了一下,站穩後一動不敢動。
楚項佑一眨眼的功夫就上了樓,把整個一樓那麼大的空間都丟下給我和顧澤南兩個人。
實在太安靜了,我無比不自在,連呼吸都不敢大聲,腦子已經轉不過彎來。
“坐吧,站著幹嘛。”顧澤南先開了口,終於把電腦放下來,盯著我看了看,“你這妝和這身衣服太不搭了。”
我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可不是嗎,身上還是在Xray夜場那套帶著亮片的露背短裙裝,可是臉上的妝容已經被楚項佑給我卸幹淨了,現在我的狀態應該就像是從小到大都是乖乖女的好學生穿上了從來沒上過學的壞女生的衣服,怎麼看怎麼別扭。
“那我去換件衣服吧。”我連忙站起來,借口要跑。
“這裏沒有你的衣服,你換什麼?”顧澤南一句話就把我噎了回去,站在那裏再次懊惱自己為什麼那麼丟人。
我緩緩坐了下來,悄悄抬眼看了顧澤南一眼,“她怎麼不在啊?”
“誰?”顧澤南也抬眼看我,眼神淡漠極了。
“黎芷伊啊,她怎麼沒在?”
“她應該在嗎?這是我家,她為什麼要在?”
每次我和顧澤南說話總是說不到三句就會揚起火藥味來,大部分時候都以我的主動認輸結束。
“你們不是已經……”我咽了口吐沫,沒敢把同居兩個字說出口,換了個比較溫和婉轉的說辭,“那上次她怎麼在這裏?”
我說的上次就是被她非要熱心的送我回家,結果把我帶到這裏來的那次。
“她爸爸是龍城市委書記,難道在這裏連個家都沒有,還得住到我這裏來?上一次是她全家都外出了,她因為身份特殊,自己一個人住家裏不安全,就來我這裏暫住幾天,”顧澤南解釋著,說到最後還不忘數落我一句,“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要靠別人生活嗎?”
這句話像一塊被摔碎的冰碴戳進我心裏,顧澤南傷害我的事情多了去了,從心上到身上,到處是他下手造成的傷口,那些輕傷對我來說習慣的比一日三餐還要親切,可是這句話不一樣,他又一次在傷害我的這條路上創了新高。
是,我是賤,我是靠著你顧澤南生活,可能離開了你我什麼都不是甚至活不下去。
可是黎芷伊又是什麼?不過仗著自己的家世才有了這樣一個她。
她算什麼?
為什麼要把我和她抓到一起來比較?我已經從天堂摔進了地獄,還要承受著你這樣的嘲笑,我真是賤。
心裏已經翻江倒海,但表麵上我不動聲色,隻是說了句,“我是怕楚項佑住在這會讓黎芷伊覺得不方便,如果沒有那最好,算我多管閑事了。”